“也好。”
韦妙璇轻轻颔,看了一眼怀星渊,接着说道:“既然今日选在了狂剑派的地方,那自然要由狂剑的高徒来做见证。”
她并不是平白无故选在了狂剑派的产业,方才柴济说她用光了这些年攒下的人情其实就是在指这件事。
古楼与狂剑派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除非有利益纠葛,否则绝不可能轻易为她撑腰。
但是狂剑的确欠了韦妙璇一个人情,倘若韦妙璇真的是以利益打动了狂剑,再用掉这个人情狂剑,也乐得顺水推舟,派出怀星渊过来代表自己,算是做个见证。
怀星渊当然清楚自己此来是为了什么,于是乎,便谨慎地点了点头,道:“韦夫人放心,家师既然派我前来,那今日生的一切,狂剑派都会负责到底。”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露出有些深意的表情。
廉世昌似笑非笑道:“看来狂剑前辈还真是欠了韦夫人一个大人情啊。”
潘玉书的表情却是极为难看,只觉得自己在此有些多余。
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心拂袖离开,可几次咬牙后,最终也鼓不起这个勇气。
“说那些废话作甚?朝廷到底下令让你做什么?”
柴济拔高了嗓音。
韦妙璇说道:“朝廷只是下令,让古楼协助监察司。时刻盯紧南关的动向,以防妖蛮在北关突破不成,选择南关奇袭。”
柴济闻言,眉头紧皱道:“就只有这样?这点事,值得你赌这么大?”
如果仅仅只有这样,那柴济真的怀疑韦妙璇是不是已经疯了?
只因为朝廷下令,让古楼协助监察司,盯紧南关的妖蛮动向,为此不惜把军阵这种犯忌讳的东西都掏出来。
除非她真的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
“柴老您应该知道,有的时候,朝廷传下来的命令,不能只看表面。仅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朝廷只是让我们古楼协助监察司,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监察司都根本不需要古楼的协助,甚至不需要这南方江湖的力量。”
韦妙璇淡淡道:“夜主手上可是有兵权的,他当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得到兵权占住大义。如果南关真的出事,无需朝廷调令,监察司一句话就能让整个镇南军都为其效力。”
“韦夫人,话不能这么讲。”廉世昌指正道:“夜主虽然握有镇南军的兵权,但镇南军也不是监察司的私兵,如果南关有战事生,夜主只有指挥调动的权力,镇南军的职责,从来都是守卫边关。”
有些话的确不能随便乱讲,就算整个江湖都怀疑监察司是想要拥兵自重,但这种话如果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在场这几个人,哪一个都跑不掉。
更何况镇南军不是监察司的私兵,更不可能成为握在夜主手中,调转刀口对付大离的利刃。
韦妙璇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轻笑着说道:“就算不考虑镇南军,现在的监察司早已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除去与武盟的合作,以及和九星宗之间的默契,光靠那些高品武夫,就足以左右一场小规模战役的走势。”
说到这里为止,韦妙璇都是在强调监察司的强大,或者说,她想表达监察司如今当家的那位夜主,已经是大离明面上的第一人。
几人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认可她的说法。
因为监察司的高品武夫,数量已经不输一流宗派。
至少古楼这种没有什么底蕴,仅靠着一个四品武夫撑场面的一流末等,连给监察司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几人这才恍然间意识,到如今监察司不光自身强大,在其他方面也愈令人侧目。
夜主是三品,几名活跃的司事皆是五品之中的佼佼者,而在四品这个层次也有不少人暗中替他们办事。
南方有武盟,有九星宗,北方有妙剑斋,有大空寺。
甚至还与神印山有些‘交情’。
就这些摆在明面上的实力,仔细一琢磨,哪一点都足以让人吃惊。
而韦妙璇还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抛开这些,监察司现在仍在极力分食护国司的地盘,护国司在南方的势力早已龟缩在角落当中,不敢出声,在北方那边也因为易太初出了事,导致地位一落千丈。
如果监察司把护国司也完整地吃了下去,到时候放眼大离。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朝廷不会眼睁睁看着监察司势大,你说的情况,永远都不可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