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朱慈烺连应天城内的事都不敢说可以做到完全掌控,更何况赵家遍布江南的田庄店铺。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只是以现在的情况谈那些确实有些好高骛远了。
朱慈烺皱眉朝远处望了一会,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
“算了,先考虑守应天的事吧。”朱慈烺轻叹一声,随后便又坐回小凳上,自桶中捡出一片肥肉狠狠咬了一口。
殿下心情不佳,做臣子的自当出言安慰,只是陈四、向仁生还没回过神来,常冠林则压根没搞明白殿下为何会突然如此,似乎也能由魏国公徐胤爵替大家担起做臣子的责任了。
与朱国弼相比,徐胤爵心思是转的慢些,言辞上也不甚便给,不过说几句安慰人的话总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当满头雾水的常冠林偷瞄他时却现国公爷面色纠结,似比殿下还要难受些。
徐胤爵感觉到常冠林的目光,自然也知其用意,只是自家事自家知,这般情形他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他看来,殿下定是从忻城伯庞大的财产联想到了先帝筹款之事方才情绪低落,而以他顶尖勋贵的身份又该说些什么呢?
就当徐胤爵左右为难之时,却听朱慈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国公,你看这些民壮可还当用?”
徐胤爵一时间有些吃不准殿下问话到底是何用意,只能斟酌着说道:“殿下,军中重个人勇武,亦重令行禁止,我观这些民壮虽只是新募,但却能做到依令而行,若操练得当定能成一支强军。”
这话当然有为朱慈烺宽心的成分,但细论起来却也没有什么错处。
不过一张白纸确实有可能成为流传后世的经典画作,但更大可能却只是成为那一文不值的草稿而已,其中艰难又岂是几句话那么简单。
更何况。。。。。。。。。。。。。还有时间吗?
若一切都按原本展,也许明后日便能见到鞑子先锋了。
在场几人于身份上虽然有巨大差别,但除了仍在愣的陈四、向仁生之外却都能从民壮训练想到鞑子即将兵临城下。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情却都沉了下去。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朱慈烺不由感慨于鞑子兵威给大明带来的压力。
可感慨归感慨,总不能由着他们就这么低沉下去。
“国公爷,当日我答应争取十天半月,到时候你这里可别掉了链子。”
徐胤爵虽不知“掉链子”具体所指,但大略也能明白其中含义,再想到自己方才的心绪,自然明白殿下这句玩笑的用意。
“请殿下放心,有十日时间臣虽不能将民壮练成强军,但用来守城定是绰绰有余的!”
徐胤爵并未真正带过兵,可徐家数百年的积累却不是白给。
昨夜会后他便赶回家中将有关守城的书籍全都翻了出来,甚至还毫不吝啬的与常冠林一同参详,如此才定下该如何训练这些民壮。
“只是。。。。。。。。。。。”
徐胤爵自信满满地应承了一句,可随后却又像是不知该不该将心中疑虑问出。
“国公是担心本宫拖不够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