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钱谦益一句话下去直接将梁云构干懵了。
明明是自己被罢官,明明是自己被拘在家中,可为何这老货口口声声说是他进了圈套?
是了,他以此种方式讨好太子,定然会引得士林口诛笔伐。
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再虚构出一个隐藏在背后的势力便可以极大地削弱来自各方的压力。
若非如此,向来最重气度的钱谦益为何不入府中,反而要在大门外破口大骂?
心念及此,梁云构心中怒火更盛,口中的话更是怎么扎心怎么来。
“三姓家奴!你欲投鞑子而不得,又以好友之性命巴结假太子,一生反反复复没有立场,除了辅之外,竟是从未想过别的,我梁云构真真瞎了双眼才会你与相交数十年!”
钱谦益虽一直将那心思藏在最深处,可梁云构毕竟与他相交数十年,竟是几句话便将其伪装全部撕下。
所谓乐极生悲、喜极而泣。
此时的钱老先生在极怒之下居然平静了下来,他的头脑甚至比平常还要清明许多。
他来这里既非与人斗嘴,亦非看人笑话,只是单纯想从梁云构口中获取一些信息,以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
其实验不验证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毕竟他已想到此案的幕后黑手便是朱慈烺。
按着现在的情况他除了抱紧这黑手的大腿之外难道还有能力对其进行报复吗?
只是。。。。。。。。。
栽了这么大一個跟头却还没搞清楚来龙去脉实在太让人气闷了。
“我这次来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从你口中知道些信息。”
这边才说了两句梁云构便又骂了起来,但此时的钱谦益已从恼怒中恢复了过来便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
半晌之后,梁云构将能想到的话骂了一遍,正当他打算再来一轮时钱谦益终于张嘴了。
“我问你答,若是答得好了,我便想法保住你儿子的性命。”
此言一出梁云构的脸顿时涨红了起来,连脖颈处的青筋都鼓出了一个个虬结。
若在过去,他自有千般方法将儿子从牢中救出,可现在太子殿下虽未将他明正典刑,但身上的官职却已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如此一来,他不但没有了在官面上与钱谦益对抗的能力,引以为傲的士林声望更不知还能剩下几分。
这般情形之下,梁云构若还想保住儿子,除了乖乖按钱谦益的话去做之外哪里还有别的路走。
“伱得罪过灵璧侯?”
“没有。”
“那日你为何不先找我商议?”
“你是不遣了差役拦我入衙?!”
“你儿子果真给应天府尹送过银子?”
问到这里,梁云构心中顿生疑惑:这些不都是你的安排,为何反倒来问我?
可形势比人强,哪怕他再不愿意搭理钱谦益,但在儿子生死的胁迫下却也不得不乖乖回答:“有一封书信。”
“好的,明白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