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烨这才不急不慌的问映桥:“你爹做的什么营生?”
“在醉月阁前填词。”她抹出身上的帕子递给父亲,就知道钱没这么好赚。
“做这生意挨打太正常了,写错了字,填错了词,达官贵人差使家丁便是一顿好打。”
映桥的心揪紧,道:“爹,这活不能再干了,我不赎身了。”
季文烨一怔,脱口而出:“真的?”
她说的是气话,哪能不赎身,只是不想父亲冒险给她赎身罢了。
云成源立即哭道:“说什么傻话?!我死也要把你赎出来!你不会听你的,等你走了,我照样去填词!挨打我愿意!”
季文烨被云成源哭的头疼,不耐烦的道:“这样吧,我体谅你们父女不容易。若是有人再欺负你,就提我的名字,说你是我的座上宾,你可以顺利的将映桥的赎身钱赚足。”
云成源和映桥齐齐怔住,不解的看他。
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她十五岁之后,就不毛茸茸的招人喜欢了,所以留着也没用。
季文烨哼笑道:“云映桥现在的确像猫狗似的好玩,可过了十五岁就没什么意思了。我留着她干嘛?所以你们赶快凑银子,到时候给她赎身。”
云成源都懵了,见季文烨说的坦荡,愕然的想,难道之前怀疑错他了?他真对女儿没意思?否则的话,怎么会催促给她赎身。
“……提您的名字?”
季文烨点点头:“没错,有人欺负你,你就提我。”
有他这道护身符,那还有什么害怕的了。映桥顿时又觉得主人像菩萨一样仁慈了:“您……您真好!”
连云成源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他了。
这时映桥猛地想起炉上的水壶:“水要烧干了。”
云成源回过神来:“我、我去看看!”说完,大步就走了。
“爹,您腿脚不好,还是我……”不等说完,父亲已经出门了。映桥只好站在原地等,她赶紧又剥了几个栗子递给季文烨:“您吃。”
季文烨不拿栗子,挑了下她的下巴,笑眯眯的问:“怎么样,你主子对你好吗?”
“好!”
他便搂过她的肩膀,很自然的摸了两下,心里则想,说我好,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而且,算上曲连岷,可谓两条鱼。季文烨笑着问她:“你赎身以后,还会记着我这个曾经的主人吗?”
“我绝不会忘记您的恩情,哪怕离了京城也每日向北给您磕头。”
季文烨听她这么说,十分欢喜,忍不住搂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咱们映桥真乖。”
映桥不喜欢他这样,立即挣开,把脸扭到一旁,挑着一边眉毛略显不满。
昨天晚上搂搂抱抱还没这警惕性呢,今天这是怎么了。他道:“怎么了?”
“这样不好……”说着,还擦了擦额头。
肯定是被她爹刚才拉出去说话,给撺掇的。季文烨道:“谁说不好的?你爹?”
“……”
“那你觉得呢?”他卷着她一缕头发问。
“我认为……我爹说的对。”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