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年下来,他们却彼此关心扶持。不论宗族那边的长辈如何施压,两人感情始终如一。上辈子她对此事嗤之以鼻,不过是穷开心。然而一场浮华过后,她却深深地羡慕这脉脉温情。
不管是梦还是重来一次,她总不会再走那老路。听爹娘的,安安心心嫁个门当户对的汉子,以她的美貌和巧手,肯定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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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宜悠大病初愈,这顿饭油水很足,吃完后长生躺在床上,拍起肚子喊道:“姐姐,快来听听西瓜熟了没?”
前世这时候,宜悠肯定懒得搭理这个小脏孩。不过重来一次,她却有心弥补。
走过去,她伸手敲着那小肚皮。
“听这声音,西瓜还没熟。”
被姐姐温柔的抚摸着,小长生很开心:“那什么时候才能熟。”
宜悠双手合十做思考状,想了想一脸严肃的说道:“再过两天就熟了,到时候我们切下来,割成一块块吃。”
边说着,她边在弟弟肚子上比划着。说来也奇怪,整个沈家皮肤都泛黄,常年下地干活,晒得又黄又黑。唯独她,不管怎么晒都一直很白。
上辈子情浓时,陈德仁抓着她保养得意的尖尖十指,边逐一亲吻,边说她是草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合该被他好好宠着。当时两人如胶似漆,各种甜言蜜语,哄得她恨不得把整颗心套出来给他看。
那段日子,她真以为得到了世间最好的一切。可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繁华轰然寂灭。关在偏院的那半个月,她日夜忍受着各种折磨,锦衣华服下包裹的是一具满身伤痕的躯体。烧红的烙铁贴在背上,伴随着红烧肉气息的,是彻骨的疼痛。
到死她都不明白,大夫人怎么会对她有那么深的仇恨。一招招酷刑,竟是想让她活着痛苦死后也不得超生。
“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那……”
长生声音有些迟疑,稍后似乎下了极大地决心:“那西瓜熟了给姐姐吃,只给你一个人吃。”
五指再次谈了下圆润的小肚皮,宜悠跳出那段痛苦的回忆,就见弟弟正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我要这么大一块。”
双手比划着一个大圈,她将弟弟抱在膝盖上。这个弟弟小她十岁,本应是最受宠的么儿,不过前世她厌恶小婴儿分了她的宠爱,对他爱答不理。尽管如此,他还是锲而不舍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进了陈府。
原先不懂事,现在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哈哈,姐姐,痒。”
“哪里痒,让我摸摸,这里么?”
“姐姐坏,欺负人。”
黑乎乎的小长生却是浓眉大眼,如今嘟着嘴分外可爱。宜悠脱了鞋子,跟他扭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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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布帘之外,李氏正在刷碗。沈福祥搬着饭桌进来,竖在墙角,像往常一般帮着归置饭碗。
“二丫真懂事了,当家的你听,他们姐弟俩玩得多欢。”
沈福祥没说话,放好饭碗,坐在杌子上点起旱烟。
烟味传来,李氏回头正看到他眉头皱成川字:“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哎。”
甩甩筷子上的水,李氏压低声音:“明天又是十五,日子过得真快。”
“刚才下地,大哥特意嘱咐过我,明天早点过去。”
炕上的宜悠被弟弟压住,小孩子最敏感的,看姐姐心情好,他飞快的忘记了以前被呵斥时的惧怕,放开了闹。
帘子那头的声音传来,宜悠食指竖在唇间,:“嘘,长生,咱们做个游戏,比谁能长时间不说话。”
长生捂住嘴,瞪大眼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