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激将法相当有效,江起淮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声音低缓说:“行了么?”
陶枝指尖掐着他的手臂:“行了行了。”
江起淮虚着眼:“这就行了?”
陶枝像某种动物的幼崽一样呜咽了一声:“江起淮……”
他似乎有些不满:“叫我什么?”
她声音都发颤了:“殿下,殿下,求求……”
江起淮笑了一声:“求早了。”
陶枝整个人都被完全陌生的感觉支配,浑浑噩噩地在浪潮里沉浮,直到某一刻,手机铃声在卧室里响起,打破了满室的旖旎。
两个人同时停住。
江起淮顿了两秒,直起身来。
陶枝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睁开拽着枕头睁开眼睛,看着他下床走到床边,然后从床头柜上的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纸巾蔫巴巴地被丢到一边,陶枝红着脸别开头,然后将枕头拽下来捂住眼睛。
一片黑暗里,她听着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走出卧室。
等了一会儿,陶枝偷偷地掀开了一点点枕头边儿,往外看了一眼。
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没几句,防盗门被关上,江起淮拎着他刚到的外卖走进来。
他站在床边,将外卖袋子丢在床上。
陶枝从枕头上面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着看着他:“我想了一下,要么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江起淮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慢条斯理地拆:“说点儿我能听懂的。”
“我爽了,”陶枝老实巴交地说,“感谢您的伺候。”
江起淮点点头,翻身上床,捞着她手腕翻上去一扣,亲了亲她的嘴唇:“那你伺候伺候我。”
……
一整个晚上,陶枝对于很多细节都感受得隐约到趋近于模糊,只有他的声音带着喘息的低哑,一声一声上瘾了似的,不厌其烦地叫着她。
以及她无论如何都不起任何作用的求饶。
他极其温柔而克制,却又冷漠强硬地一遍一遍亲她的额头眼角,咬着她的耳垂嘴唇。
他像一只压抑了许久终于脱出牢笼的野兽一般禁锢着她,将她拆吃入腹,优雅又缓慢地进食。
他把他的食物从床榻移到窗边又走到浴室,将她放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人迷茫又艳丽的眉眼,听着她软而轻的声音叫他,一点一点将他潜藏着的瘾头和暴戾全数勾出来。
她将神拽入凡尘,然后以自身作为祭品献身于神明,完成最纯净的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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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浓夜色中,江起淮抱着她走进浴室,将她从头到脚洗干净。
温热的水流冲刷,陶枝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揪了一下他半湿的黑发,声音懒懒的,有些哑:“江起淮。”
江起淮应了一声,声音里有饱餐一顿后有些倦怠的懒意:“嗯?”
“我错怪你了,”陶枝说,“你是真的行。”
江起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