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酒囊饭袋,那么其他几人完全没必要这么担心。
偏偏他能力出众,这就不得不让人提防了。
大少爷的所作所为也是能够理解的。
……
入秋之后天气开始转凉,江淮也开始早晚冷,白天热。
晚霞将落的时候,山间起了雾气。
黑色的卡宴沿着青山往上,一直到了青山墓园前面。
岑璇坐在车上,看着夕阳西下,山间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串联了弥漫起来的雾气。
“风景不错。”
岑璇说了句。
沈霁渊看着她,低头将平板放下。
“还有心情看风景,情况还不错。”
“人嘛,总是要会苦中作乐的。”
李贺下车,自从上次先生带着太太大半夜的去到淮山墓园之后,他也不是那么惊讶了。
不过为什么温祈安要和太太在这儿见面,这是有什么说法的吗。
岑璇下车的时候,沈霁渊跟在她身侧一起。
“我自己过去吧。”
男人闻言面上毫无波动,只看着她。
“十五分钟。”
岑璇明白他的意思,在李贺的陪同下往墓园里去。
穿过鳞次栉比排列整齐的墓碑,岑璇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伫立在不远处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个子很高。
此刻正垂头低眉,看着墓碑思考什么。
岑璇走到他身后,将李贺递给的鲜花放到了墓碑前。
那上面已经放了一束桔梗,是温祈安带来的。
“你一向准时,从不会迟到。”
岑璇说着蹲下身,取出手帕擦拭墓碑,可拿起来的帕子上干干净净。
一看就是已经被人擦干净了。
“很长时间没跟岑叔聊天了,跟他说说话。”
温祈安看着她的动作道。
从前岑清慕对他,是真的当作亲儿子一样的培养。
那个玉雕手艺精湛的男人,在商场上一样的是不让春色。
就连温肖都曾经说过,岑清慕是个人才,他也的确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
“我爸对你很多时候比对我都亲热,我小时候挺不高兴的,可出国之后,其实也挺感激你,起码有你陪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孤独。”
年少一起长大的情分,总是在的。
岑璇不是纯粹善良的人,她心里的那杆秤衡量的重量衡量的也从不是纯粹的喜恶。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只要牵扯了感情就不会有纯粹的对错。
岑璇心里一直都记得。
“我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说话了。”温祈安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