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月怀胎的满心期待,只为用来治他心中所爱。他藏在暗室的女子,从不允许人踏入的禁地。
他给祈柔住处喂她吃食,用心呵护。
养她宠她给她出头,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给那些寻上门的仇家。
祈柔没忘,她被抓去,受尽酷刑垂死爬回来。却没有只言安慰,
他拥着陆小姐说她柔弱受不得惊吓。
是啊,祈柔市井出身恶心杂碎,哪里比得上闺门女子干净高贵。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如干干净净的姑娘若即若离温声细语撩拨他的心意。
为了成全他和陆小姐,为了还他的好。
这个没名没姓又丢了心的小姑娘,孑然一身,纵身跳进了孤寒江中。
冽冽冬夜里,一定是那日的寒风和雾太大了,吹糊了她的眼,出现了幻觉。
幻觉里,曲越怒吼绝望,他又唤柔儿了。
曲越给的名字,陆小姐回来后,就再不曾听见他这样深情缱绻唤过她。
他面容狰狞惊恐,仿佛被人夺去心中挚爱,他求祈柔别死,他跟着祈柔纵身跃下,又被人拽回。
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模样,让祈柔恍惚。
他也会哭吗?
她想,一定是上天可怜见的。
曲越怎么会爱祈柔呢,他贵为天子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那么骄傲矜高的一个人,他的骨头最硬。
祈柔死后,曲越心悸梦魇的病越发重了。
他总梦到倚在他床边,拉着他袖子撒娇,亲一口便会脸红。
一口一口甜唤他阿郎的小姑娘。
。
。。,。
◎细白的藕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邺襄女人?
满江东宫府上,怎么会有邺襄女人?
邺襄人都被他杀干净了,居然还有存活的人口栖息在他的东宫府上。
是谁放过来的漏网之鱼。
侍卫林简回过神,就要上前把来历不明出现的少女给拽开。
司沂晃眼见到她擦了乌黑的眉心有一颗红痣。
只是片刻之间,看不真切,她头埋了下去。
便抬手制止了下属上前的动作,林简不明其中意思,听命退下立于一旁。
司沂正打算将她逮出来,看个仔细。
此时,游廊前方吆来几声仆妇的怒骂。
“听不明白人话的小泼蹄子,在府上佯装主子白吃白喝几日了。”
“命你烧个火都能险些将厨房烧干净,酿成大祸,做事不利索,挨罚你倒是溜得快”
“跑?你还有脸敢跑!”
听到声音,怀中的少女抖得像筛米糠的筛子。
她越发往司沂的怀里钻得深,两只细白的藕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特别紧。
仿佛将他当作了救命稻草。
司沂眉头皱得越发深,俊美脸上嫌恶的表情更甚。
强忍着拧折了她以下犯上的手,静观其变看着事态的走向。
腰间的玉佩因为她的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她嘴里还在说着邺襄的土语,支离破碎中,司沂听出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