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了起来,遏制脑中的遐想。
不应该,不好。
可心里怎么都管不住。
想着想着,耳朵忽然听到了小姑娘的笑声,还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悦耳如清铃,更清晰了。
司沂才恍惚回过神,不是幻听,居然真的是她。
少年闪身躲起来。
在花海当中,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裙衫,手里拿着线轴,不停地跑,她在放纸鸢。
往上看,和最初司沂见到的那只纸鸢一样的,没什么差别,更大了一点,也更新。
是新的纸鸢。
许多人在后面追,不停喊着,“公主,小公主,您不要那么快,仔细摔着。”
听母亲说过,邺襄国君和君后孕有一女。
原来,她就是邺襄的小公主。
她玩得那么开心,好开心,笑得依然甜,无忧无虑的。
到转角了,眼看着就要摔了,司沂的心提了起来,他的脚不自觉朝小姑娘迈动。
戛然而止。
比他更近,出现了一个男人,捞抱住了她,以很亲密的称呼,替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宠溺道,“潼儿,你又调皮了。”
邺襄篇3
◎“我记不得啦。”◎
两人看起来好生的亲密,小姑娘异常地依赖那个男人,由着他为自己擦汗,抚顺耳侧的发丝,偎在他的怀中,对着他笑。
那个男子看起来很清贵,翩翩公子的模样,跟小姑娘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
旁边的宫人默认看着他们,显然这样的画面是寻常的。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粗衣麻衫。
跟那个男人比起来,他好像只占据身量高些的优势。
司沂也不知道自己在比些什么。
出现的人太多了,明明应该抽身离开,脚仿佛生了根,怎么都不能挪动,就在原地看着那对璧人,心里堵得顿顿地疼。
“璟淮哥哥,纸鸢我很喜欢。”
男人温声细语,“看你跑得满头是汗,万一摔了怎么办?”
“高兴嘛。”小姑娘眨着眼,俏皮回道。
她把线轴递给男人看,“父皇叫宫人又缠了一道,不会再断了。”
“若是坏了,哥哥再制一个送你,这些都是不打紧的,线再缠一道,恐怕不好拽动,拉着跑会重,小心把你累坏了。”
小姑娘笑着说好。
又拱着脑袋,“璟淮哥哥心疼潼儿。”
男人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骨,“不心疼你心疼谁?”
旁边的宫女们也跟着偷笑,还有人说,“孟公子最疼公主了。”
小姑娘仰着面,“我知道。”
先前挂在树枝上的纸鸢是他送的,难怪她会如此喜欢珍视,坏了也好冒着险怕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