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守疆空着的手猛地握紧,微微改变腔调,开口:“嗯。”
对方挂断电话。
付守疆看向绑匪头目。
绑匪头目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这样的眼神,恐怕这里要是没有这么多警察和武警等,这人九成九会对他开枪吧?
付守疆压抑全身的怒火和仇恨,对绑匪头目道:“还有其他人在哪里?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我要他们的全部信息,别想欺骗我,也别想隐瞒,你不会想要知道我的手段。”
绑匪头目不屑地嗤笑一声,还带着点故意的轻松道:“亲爱的警察蜀黍,现在可都讲究文明办案,你想对我做什么?嗯?”
其他警察看着他,都恨不得打死他。
付守疆竟然对绑匪头目微笑了下,“我是守法的人,自然不会对你做违法的事情。对了,你听过一首歌吗,这首歌在监狱特别流行,我记得有一句歌词唱的是,‘一身囚装,满心凄凉,当日枭雄,今日男娼,菊花残,满腚伤,肛裂人断肠,只求早日出牢房’。”
“噗!”在场警察全都低笑起来。
绑匪头目脸都黑了。
付守疆:“无期,还是三十年,二十年,十年,或者更短,就看你的选择。”
绑匪头目沉默半晌,道:“里面那个女人的伤不是我弄的,我还帮她疗伤止血了。”
付守疆冷笑,他要听的不是这个,但对方肯开口就好。
叶玲玲过来,想对付守疆说,让他去陪伴妻子和儿子,可看了付守疆的表情,她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这个男人现在最渴望的是……复仇?
付晓明和夏语冰一起被送去了医院,付晓明一直喊着爸爸,但他爸爸一直没有出现。
付晓明气坏了,也特别伤心,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来陪伴他们。
到了医院,夏语冰被送进急救室。付晓明也被医生检查过了,确定他身上只有一些淤青,并没有其他外伤内伤。
付家老俩口也赶到了,看到孙子,抱着就哭。听小家伙断断续续地说妈妈流了很多血,他们都担心得要命。
付端午看儿子竟然不在医院,忍不住问附近的警察:“请问付守疆付队长现在在哪里?”
年轻的警察委婉地道:“抱歉,我不知道,应该还在办案。”
付端午气,老婆孩子刚被救出来,儿子吓成这个样,老婆还在急救室,可付守疆竟然还在外面办案?
付二月摇头,哄着抽抽搭搭不肯睡觉的付晓明,要带他先回家。
付晓明死活不肯,抽噎着说:“我要……我要陪妈妈,我要等……妈妈出来……”
付二月发现付晓明一手紧握,哄着掰开看,发现小孩手掌心上被画了一只小熊猫。
“妈妈画的,说胖哒会……保护我……”付晓明眼睛都哭肿了,现在什么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要靠边站,他小夏妈妈已经牢牢占据了他心里第一的位置,不看到妈妈好好的,他会特别特别害怕。
直到傍晚,付守疆才出现在医院。
夏语冰这时已经被送进病房,她的床边被挂了血袋。
死活不肯回家的付晓明就睡在她旁边,付二月坐在床头。
付端午老先生看到儿子来了,张口就想骂他,但看到他的神情后,终究没说出难听的话。
“小夏没事了。”老先生对儿子的第一句话就这么说道。
付守疆闭了闭眼静,扶住门框。
付端午叹气:“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再迟上几分钟,说不定人就救不回来了!”
付守疆张开干燥的嘴唇,呢喃:“人活着就好。”
“是啊。”付端午看看儿子,“有件事,医生说小夏的腿部伤势太重,对她动手的畜生心太狠,拿着刀在她伤口里转了好几圈,小夏的大腿血管、神经、肌肉都被割裂,以后她那处伤口就算痊愈,也可能会造成一定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