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年的信,固定五日一到。
眼下路已经修到了冀州。薛洋前些日去了趟相州,不到两个时辰便回来了。
回来后和她赞到:“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那么多,终于看到了结果,这路确实好,北境的牛羊肉,南来的海货,上都城里的生意都不一样了。”
难得他没心疼钱,李令俞便说:“只要等大道路修到北境,以后的路可以慢慢修。”
薛洋抠门归抠门,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运河比北境的路修得快,已经疏通,现在在修上都城到营州港的运河,这段不好开,钱也不够,暂停了。庐阳王也已经归京了。
朝中人便说她野心比男儿更甚。她如今的名声层次不齐,说什么都有,骂名更是一直都有。
严柏年的信来的也快了,信中说他快回来了。
朔州已经拿回来了,等来年军功屯田成熟后,北境的路修好,他便能在上都城住很久。一日一夜的路程,于他来说不足一提。
李毓见她开心,问:“可是又好消息了?”
李令俞笑了下,说:“好事。”
太和二年春,广州港船队归来。
薛洋领着人,光在户部核对就核对了半个月,陈润意整个人被晒的焦黑,进来复命,看着她眼光亮。
李令俞听着他的经历,看着他两眼放光,觉得好笑。
这一趟,能让薛洋的财政危机挺过这个年。眼下没那么缺钱,但是国库仍旧没那么多钱粮,薛洋却操劳的眼可见的老了。
而严柏年的漠北,还没有打下来。
陈润意的功劳是板上钉钉的事,裴虞在广州港立了规矩,南地的富商成帮,坏了规矩,裴虞倒是开了杀戒,但点到为止。
总之,这是动荡又激进的一年。
太和二年六月,百官上书,永安公主在太极殿登基。
圣人写了贺词,朝中无人敢反驳。
华林园陈留王,也写了贺词。
次年三月,王夫严柏年,率军北上,在草原中一路向西,攻进突厥王城,再次斩杀突厥王于王城。
灭突厥铁骑无数,一路杀到阴山脚下,突厥人四散西逃,大梁北境自此安宁。
这一年严柏年二十三岁。
李令俞看着消息,奇怪的是,心中并未觉得那么激荡,只是心想他心心念念这么久的阴山,终于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