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乎乎的,不过大约过了几秒钟,唐信适应了黑暗,他能将周围看的清楚一些了。
他躺在一张病床上,病床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是谢纪白……
“小白……”
唐信张开嘴,发现嗓子有些干哑。
虽然唐信的声音很低,不过谢纪白还是立刻就醒过来了,他站起来,将病床边的灯打开。
屋里亮了很多,唐信能看到谢纪白的脸了,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你醒了?”谢纪白说:“别起来,休息一下,医生说你吸入了一些麻药,明天早上药效才能退下去,不能喝水,会呛着,你要是渴了,可以用棉签在嘴唇上擦一擦。”
唐信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感觉得出来,没事。”
唐信第一次知道谢纪白话这么多,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听起来很关心他的样子。
谢纪白说完了那些话,然后才坐了下来,脸色似乎变得不太好了,眯着眼睛盯着唐信。
唐信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谢纪白此时此刻想什么,唐信几乎能猜出来。
唐信为了不挨骂,只好做出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说:“我好像有点胃不舒服,想吐。”
谢纪白一怔,说:“我去叫医生。”
“不用不用。”唐信伸手抓住谢纪白的手,说:“应该只是麻药的药劲儿没过,或许明天一早就好了。”
谢纪白又坐了回去,几秒后开口,说道:“唐法医,你是不是见过太多的死人,所以一点也不怕死?”
唐信说:“怎么会……”
谢纪白说:“那你为什么上那辆出租车?我已经告诉你了,那辆车有问题,不能上的。”
唐信看谢纪白脸色很难看,说:“因为我……看到那辆出租车的司机,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他的风衣领子上,还别着一个乌鸦领针。”
这么一说,谢纪白更紧张了,他们是在告诉休息站的一辆出租车上找到昏迷的唐信的,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然而当他们调取机场监控的时候,的确看到唐信上的那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说:“那个男人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唐信说:“不过当时顾不了那么多。我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了,你忘了吗,他曾经扮过我的老师,我想知道他和我早就去世的老师有什么关系。”
就像谢纪白有心结一样,唐信也难免是有的。
唐信缓慢的说:“小白,我曾经告诉过你吧,我父母去世后,亲戚谁也不愿意抚养我,最后是我在国外的小叔,跑回国来把我带走了。在我小叔回国之前,都是我的老师照顾我的。他是我父母的朋友,对我很好,但是我没想到,他突然就死了……”
当唐信看到那个灰色风衣男人的时候,他的确知道危险,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一次机会,所以他决定上车。
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是个冒牌货。
唐信说:“那个男人,应该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谢纪白听到他这么说,似乎一定也不惊讶,说:“信号源所在的出租车,不是你上的那辆,而是你后面的那一辆。”
陈艳彩后来继续追查了那辆车,车子被遗弃在了高速一个收费口外的小路上,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果然不是那个人。”唐信说。
唐信想到,男人说的一句话,他没有恶意。
或许男人说的是实话。
“对了,小白!”唐信说:“找到了吴先生了吗?今天事情是我给搞砸了。”
“也不算砸的太彻底。”谢纪白说:“吴先生已经被带局里去了。”
“抓到了?”唐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