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安静静地抬起头，秋水般的黑眸注视着她，认真道：“等你。”
凌妙妙看着他，紧张得说不出话了。
凌妙妙将他手里的头骨夺了过来，顺手放在了一边，俯下身，眨巴着眼睛看他的脸：“你干嘛呢？”
他解开了，却不脱，挂着衣服，俯下身自顾自吻她的耳垂，睫毛扫在她脸颊上，仿佛有人用羽毛轻轻挠。
如果不是他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个骷髅头骨，堪称一个非常安静美好的场景。
他的吻也有些不稳当，带着些火急火燎的味道，顺着她的耳垂往下，直到脖颈，再向下，嗅到她衣襟上的一点花香。
少年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安静地坐在床沿上，阳光透过墨绿色帐子，落在他漆黑的丝上。
他一阵目眩神迷，手抚弄着她热乎乎的脸颊，叼住她上襦前襟的系带，一点点抽开了。
房间里烧了暖香，空气里是香甜的馥郁味道，使人一进来，感到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能不能别这样……”妙妙的手指无措地划拉他的背，眸子转了转，小小声道：“我……有点难受。”
地上摔碎的瓷片和积水都被打扫干净，剩余的水渍也被擦干，屋里几乎一尘不染，几乎看不出一个时辰前的生死混战。
外面的天显见地昏暗下去，帐子里的光变成了暖黄色，撒在她额头上。
凌妙妙调整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了进去。
少年正吻着她的侧脸，闻言抬起脸来看她，黑滑落下来，他额头上罕见地出了一层薄汗，眸中有些茫然，轻声道：“我也……很难受。”
不知怎的，她最近非常反感系统报喜的声音，总感觉她和慕声两个活生生的人之间，格格不入地插入了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让人心里难过。
妙妙本能地感觉到这样的僵持不是办法，可是又对未知感到一点儿惧怕。直到手指摸到了他背上道道交错的鞭痕，心霎时软了：“那你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叮——系统提示：待攻略角色慕声】好感度已达到95%，请再接再厉。提示完毕。”
“嗯……”他似乎是得了允诺，终于迈进那一步，感觉到身下的人无声地吸了口冷气。
凌妙妙解决完问题，又去隔间烧水泡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才长舒一口气，擦着头，体面舒服地回到房间里。
他低头将她额上被汗水打湿的头撩开，声音很低：“疼么？”
“他开始恼怒起来。我们的赵公子，一向活得恣意万分，他平生所求不是功名利禄，也非锦绣荣华，不过就是一个‘真’，他连拜见权贵的违心恭维都觉得恶心，为此不惜担上一个‘恃才傲物’的名头，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女子用其他手段蛊惑，产生了虚妄的感情？”
妙妙咬着牙，目光闪闪烁烁，轻轻倒着气，像是在反过来安抚他：“还……还行。”
“他恐慌地回想着，他对慕容氏这样夸张的爱，到底是自内心，还是被蛊惑产生的魔障？”
他心里被一阵涌上来的暖意填满，感觉到自己似乎飘忽在云上，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而他对她的迷恋，到底是不是真实呢？”
低头吻着她的唇，不给她呼痛的机会，慢慢放任了自己。
“他开始一遍一遍回想自己对慕容氏的浓烈感情，从初见那日起，他对慕容氏的爱有增无减，只恐自己不能掏心掏肺，甚至连他这样自负自傲的人，在她面前总会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
兵荒马乱中，他的手指蛮横地抵在她唇上，生生将她咬在下唇上的牙齿抬了上去：“别咬自己。”
“赵公子并非什么天真之人，他生在外表光鲜、内里腐败的锦绣朱门，长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阴谋诡计、人心怨毒，他见得多了，便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现实。这个猜想令他如坠冰窟，只觉得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夜之间全部破碎了。”
妙妙的虎牙叼着他的指腹烦躁地磨了磨，气喘吁吁地骂：“不咬……我……难道咬你吗？”
“他在书房里坐了好几日，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他眼中的慕容氏，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她？他平生最厌恶女子伪装矫饰，而慕容氏似乎是为他量身打造，一举一动都合他的意，倘若慕容氏的天真纯净，从一开始就是伪装呢？”
他真将手背乖顺地伸过来：“可以。”
“他想，在他活过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未见过慕容氏这样貌美的女子——至少按照他的标准，没有人比慕容氏长得更顺眼。她为人毫无矫饰，性子也随和温柔，简直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莲花，没有经过任何俗世的沾染，让他也时常怀疑，像她这样天真的人，是怎么平平顺顺地长到这么大的？”
她伸手轻轻一推，将他的手推开了，沿着原有的牙印迅地封住唇，好似在给一瓶不太稳定的汽水用力拧上盖子。
台下霎时鸦雀无声，只余老头的声音在响：“赵公子当即愣住了。他没有立刻去找慕容氏，而是看着桌上的符纸，静静地回想这些年的日子。
他的眼疾手快，再度用手指抬起她的牙，怜惜地摩挲着她的唇瓣，带着混乱的呼吸，在她耳畔道：“妙妙，你可以出声的。”
老头抬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待下面安静下来，：“那方士只是递给赵公子一张符纸，对他说，‘那慕容氏不是普通人，您若不想被她蒙在鼓里，白白受人蛊惑，便去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妙：旁边这个连猪跑都没见过。
台下嘈杂声起，听众义愤填膺，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声：吃过。小声bb
“是呀是呀！这时候快生了吧……”
水鬼：够了吧！够了吧！都死了还要受这种折磨。
“那方士给赵公子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就撇下慕容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