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仿佛公開處刑的目光下,白嵩再也維持不住虛偽的體面,張嘴吼道:「你個小賤種胡說八道,我的修為是自己練來的,我怎麼可能去挖兄長的內丹!」
白瓏目光盯著他,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個沒有神魂的瓷娃娃,眉心魔印若隱若現,最後化作一個飛鳥狀的黑色紋路留在她的眉心。
「是嗎?那你就把阿爹死在魔窟那天的事說出來。」
白嵩又不傻,怎麼可能當著眾人的面自曝?然而讓他驚恐不已的是,他的嘴竟然不受控制地,把他內心隱藏的秘密統統說了出來。
「沒錯!白靖是我害死的,反正他在魔窟受了重傷也活不久了,那天人境的內丹放在他身上也是浪費,不如與了我夫妻二人。你們看著我作甚?白家數百年基業,沒有一個天人境強者坐鎮,豈不是要被其他世家欺負死?我也是為了整個家族著想!自從我當上家主,我為你們耗費了多少心血,你們看不到整個白家蒸蒸日上嗎?」
聽這些話,族老們面色一陣紅一陣青,又羞又氣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實在沒想到白嵩遠比他們還不要臉,這是堂堂家主可以說出的話嗎?
白家子弟議論紛紛,尤其是那些改了姓氏,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們來白家本來就是衝著白家主仁厚,白家家風端正才來的。可是白嵩上位之後,就立刻逼著我們簽了效忠契約,否則就要廢了我們的修為。」
「前任家主在的時候,每次考評都很公平,修煉功法和丹藥靈石憑本事拿,大家都服氣,每天修煉做事都有幹勁,可是這對夫妻上位以後,去要靈石丹藥還要給掌事回扣,努力修煉實力強又如何?誰能拍好馬屁誰就能拿到資源。」
「前任家主對這對夫妻都好啊,對白珍白瑋兩個侄子也從未虧待,沒想到竟落到那種下場。」
「之前我辛辛苦苦獵到一頭妖獸,結果好處全叫掌事拿去給了白瑋,我們這些人辛辛苦苦,不過是給白瑋打工的!」
……
像白嵩和秦若霜夫婦這種自私自利之人,上位後怎麼可能像白靖那樣公正無私呢?什麼修煉資源,什麼法寶丹藥,當然是優先自己和兒女使用,那些弟子們不過是他們的奴僕,憑什麼置喙?往日裡這對夫妻以身份修為壓人,眾人自然不敢在明面上將不滿暴露出來,可如今他們二人成了階下囚,又暴露出這種狠心絕情、忘恩負義的醜事,以往被強行壓下的民怨一下爆開。
白家出了這種事,附近世家的探子自然很快將消息散布了出去,沒過多久,在白嵩和秦若霜夫婦被押著跪在白靖墳前時,那些探子便紛紛舉著留影珠將全程記錄了下來。
內丹被挖出,祭在白靖墳前。
白瓏站在阿爹的墓碑前問他們,「你們做了那麼多事,現在懺悔了嗎?」
白嵩夫婦沒了內丹,散了修為,如今只能任人宰割,滿心不甘也被迫跪在白靖墳前痛哭流涕,「我們錯了,大哥我們錯了!」心中卻想,只要能活下來,活下來就有機會。
白瓏卻歪頭看著他們,搖頭道:「不對,你們沒有懺悔!」唰的一聲,手中鞭子揚起,狠狠抽在了夫婦倆身上。
這條鞭子是白家行家法、懲治罪人的,由於一直擺放在刑堂,並沒有受到藏寶閣那場大火的波及。
沒有修為護體,這一鞭子幾乎抽掉夫婦倆的半條命,兩人伏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只得痛哭流涕,「我們錯了,我們真的懺悔了。」他們是怕了,真怕了,如今也不想著什麼報復了,只想活下去。
可白瓏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輕易分辨出他們不是真心,「你們又騙人!」唰的一下,又是一鞭子。
抽得兩人魂飛魄散,這下連呼喊都叫不出口了,只能微弱地吐出一句話,「我們真錯了,對不起……大哥啊啊啊啊……」
又是一鞭子下去,白兔子在旁邊吶喊助威,「白瓏威武!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一群白家子弟和族老們跪在那裡,嚇得膽戰心驚。
這一鞭下去,兩人再也沒有了動靜,白兔子跳過去一看,「白瓏,他們已經死了。」
「唔。」白瓏低頭看了一眼,還真是死了,她有些不滿意,「他們還沒有真心懺悔呢,怎麼能死呢?」
族老們敢怨不敢言,心想這鞭子抽一下,洞慧境修士都受不住,他們沒了修為護體,你抽了他們三鞭,可不就將人給打死了?
白瓏卻有些愧疚,對著墓碑道:「阿爹,只能讓他們到下面跟您懺悔了。」
柳沾衣二人看著在墳前低語的白瓏,問符陰,「接下來如何?你是打算陪著白瓏重建白家?」
符陰:「白瓏不會留下的,她會陪著我去知雪山。」
柳沾衣疑惑,「知雪山?有這個地方?」
符陰:「現在叫蒼浩山,以後就是知雪山。」
柳沾衣微驚,「那可是九頭稚雞的地盤,他們族群龐大,天人境修為的數都數不過來,你想去搶他們的地盤?」
符陰抬眼掠過,目光中鋒芒畢露,「有何不可?」上輩子他能做到,這輩子不過是重走一遍。
柳沾衣不知前世因果,只驚訝於他的大膽,「你真是,瘋了。」
司溟卻與柳沾衣看法不同,「如果先拉攏蛟龍族,或許可以贏得輕鬆些。」
蛟龍族?符陰想到什麼,眼底泄露幾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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