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述:“将活尸吸回去!”
“吸不动!”陈星说道,“只能吸怨气!全跑出来了!”
苻坚匆匆下楼,喝道:“述律空,给朕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述:“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坚头!你确定要在此处啰嗦?”
“报——”禁军护卫冲来,喊道,“陛下!城中到处都是活死人!”
拓跋焱策马前来,喊道:“回守皇城!回守皇城!保护陛下!”
苻坚愤怒无比,却无计可施,只得挥手,下令退回宫中。戌时,禁军簇拥苻坚回宫,项述让陈星上马,多亏拓跋焱早做准备,提前重安排了城防,全城五万禁军如潮水般,纷纷回守长安内城。
然而好景不长,到得宫前时,忽然内里传来恐惧哀嚎。
“宫中也有。”拓跋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说,“快!都去!将镜子带着!”
陈星试着用镜子来吸活尸,奈何那阴阳鉴经冯千镒用怨气炼化后,已相当不稳定,不住震颤,只恐怕强行催动,镜中世界的怨气又将一刹那爆出来,他当即喊道:“不行!这镜子快要炸了!”
项述带领麾下众武士,朝他们解释了经过,陈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见苻坚表情十分凝重,随即项述又做了个手势,众人纷纷应和,竟毫无畏惧,要冲进宫内,迎战这伙突然出现的魃。
“慢着!”苻坚忽然道。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苻坚,苻坚沉默片刻,而后说:“拓跋焱,召集城中军队,传令四位大将军,能找到一个是一个,禁军在城内营救民众,能救多少是多少,随朕移驾阿房宫。”
项述冷冷道:“你想放弃全长安的百姓?”
苻坚怒道:“城中已乱成这般,夜中伸手不见五指,如何调集军队!”
项述喝道:“坚头!你一身胆识都被狗吃了么?!”
苻坚吼道:“述律空!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别吵架!”陈星忙道,“项述!”
陈星以眼神示意,项述深呼吸,只得作罢。拓跋焱马上吩咐备马,暂时放弃未央宫,跟随苻坚出城而去。
长安城中到处都是惨叫与哀嚎声,寻常凡人一见魃妖,恐惧之情更甚于畏死之心,尖叫声嘶力竭。陈星与项述并肩策马,项述却忽然转身,纵马离开。
“你去哪儿?!”陈星着急喊道。
项述遥遥喝道:“看好了冯千钧!”
陈星要调转方向追着项述而去,侧旁苻坚冲来,一手拽住他的坐骑缰绳,喝道:“走!陈天驰!你给我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我走!”陈星说道。
苻坚:“先解释清楚!否则哪里也别想去!”
陈星不敢跳马,只得跟随苻坚出了城,并简单解释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其时仍不断回头,担忧项述安危。苻坚却提醒道:“那么这魃妖,又该如何对付?”
“斩下它的头。”陈星喘息道,“切记不可被咬伤或抓伤,活尸俱带有尸毒。”
拓跋焱追了上来,听到对话,苻坚随之示意,拓跋焱便一点头。陈星又道:“还有一个办法,是用火烧它们。”
这个办法虽然是陈星自己想出来的,但无论什么妖怪,只要烧成灰了,自然也不能为祸人间,火烧之后,还可遏制尸毒散布。
苻坚说:“得设法将它们引到阿房宫外,再用火油与硝石罐,一把火全烧了。”
陈星闻言不得不佩服苻坚,果然身为北方帝王,多少有点真本事。在长安城内决战,不仅容易误伤百姓,更施展不开,但眼下一出京城,城外顿时地广人稀,旷野中又有众多草木,反而更方便对付。
“冠军将军到——”有人喊道。
“虎威将军到!”
苻坚朝廷中,一众武官很快反应过来,追着皇帝出了城,部队越来越多,到得后来,平原上足有二十万军队,浩浩荡荡地驰往城外三十里处的阿房宫。
“驾!”陈星出得城后,拨转马头,掉头去找项述。
“人呢?”陈星简直心急如焚,进得长安城时,手中焕心灯光芒,顿时驱散了满街的活尸,清出一条路来,许多活尸追上百姓,按倒在地上口就咬,众多凡人正在竭力摆脱,哭喊的哭喊,厮杀的厮杀。
陈星所过之地,活尸纷纷恐惧逃离,陈星又喊道:“从白虎门出去!去阿房宫!陛下在那里!”
百姓足狂奔,陈星怕奔马踩踏到无辜的人,只得弃马步行,他随便抓住一个人,喊道:“大单于呢?看见大单于了吗?”
有人畏惧地朝城内方向看了一眼,陈星便知项述又杀回去了,于是快步冲进街道。
此时项述已聚集了上千人,兼有胡汉,人越来越多,正在与长街上攒动的魃群对抗。不少百姓捡来兵器,慌慌张张地加入了这一队人,也不知项述身份。有胡人认出项述的,便拼命冲杀,项述以匈奴语朗声喝道:“斩敌头!”
眼看项述两面被困,长街尽头却有一道光射来,破开黑暗,活尸大军纷纷哀嚎溃散。项述蓦然转头,只见陈星站在街头,傲然而立,脸上带着隐约的怒容,手中绽放出温润白光。
项述:“……”
陈星怒道:“你又做什么!”
项述吹了声口哨,四周组织起来的临时军纷纷朝他集队,他策马前去,伸手,与陈星借力一拉,陈星坐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