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有人不吃香菜？”江知笑难以置信的问。
苏茉看了一眼其他人的碗，确定了，“我们都不吃。”
只有江知笑碗里放了一大把香菜。
“好吧。”
江知笑又想把香菜夹回去。
筷子刚伸进碗里，就被沈斯礼用他的筷子敲了一下。
两个人像是在对剑一样。
“不用，吃一点也没事。”沈斯礼说。
跟沈斯礼一块儿吃了三年饭对他所有饮食习惯了如指掌的周兆林：“……”
假的，某人一丝香菜都不吃，他作证。
吃完饭，也快到了放学时间，住校的拉帮结派回宿舍，走读的各自回家。
江知笑跟沈斯礼落单到一块儿。
“陪我散会儿步？”沈斯礼说。
他在江知笑热切的目光下艰难的吃完了一整碗豪华版米线，还把珍珠奶茶喝完了，现在撑得想吐。
江知笑猜想他心里难受，胡乱的点点头。
出了小吃街，道路一下变宽，天色很暗，两个人沿着马路边缘，在路灯照耀下慢慢走。
——你继父对你不好吗？
——你生父为什么忽然来找你？
——林姨知道你被虐待了吗？
——原来你身上叛逆的刺是为了保护你自己。
江知笑想了一大堆开场白，但怎么都觉得问不出口。
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看的百姓调解栏目，里面就有一期继女被继母虐待十年父亲才现的。
真相大白的那天，父亲抱着瘦成皮包骨头的女儿站在一边，把家里一切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要跟继母离婚。
她想起那个一身黑紫的女孩儿，好像也看到了小小的不断挨揍的沈斯礼。
可能是因为生理期，她今天尤其感性，独自想了一会儿，嘴唇一噘，啪的掉下来颗泪珠。
沈斯礼胃里不太舒服，走了一会儿看到马路对面有家药店，刚想说要不我去买盒消食片，江知笑忽然快他一秒开口，“以后我给你当爸爸！”
“……？”
沈斯礼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知笑始终低着头，也看不到她表情。
只听她坚定又严肃的说，“反正你继父也出国回不来，以后你就回家住，咱们就是一家三口。”
“……你喝酒了吗？”沈斯礼扯了扯她的衣袖。
身高差太多也不舒服。
沈斯礼弯腰去看她的脸，江知笑转过身不给他看。他又换到另一个方向，又被她扭开了。
如此老鹰捉小鸡一样翻来覆去三四次，沈斯礼耐心告罄，直接按住她的肩把她转了过来。
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直接愣住。
江知笑眼睛红彤彤，两眼各含了一包泪，在眼眶里挂着将坠不坠。
偷偷哭被人看到，江知笑自觉有损形象，别开脸，吸了吸鼻子，难过的问，“你愿意当我儿子吗？”
“……”
“……”
“不是……怎么还哭了。”沈斯礼用袖子手忙脚乱的给她擦了把泪，“你什么时候喝酒了啊？我怎么没看到。”
江知笑干巴巴的说，“我没喝……”
沈斯礼忽然低下头，把脸凑到她眼前。
距离近的有那么一瞬间江知笑以为他们俩要亲上！
“没酒味啊。”
沈斯礼呢喃着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