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衣摆,踏阶向上,冷笑一声:“推理的很精彩,除了根本不对之外,可圈可点。”
秦尚尬笑一声,拱手行礼,刚要开口就又听他话音更冷几分:“我作为飞龙山庄的账房,喜欢看书,懂得多些,很奇怪么?”
山庄账房?
秦尚愣了下。
他虽然不解,但也还是顺着沈寒舟的话往下:“不奇怪,怎么会奇怪呢。”说完,还侧身给沈寒舟让出一条路,“小心脚下门槛,您身子不好,别摔了。”
沈寒舟没应声,打量他片刻才转身走进府衙。
这转变太快太陡,林建安张着嘴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
他赶紧追上李妍,小声问:“李庄主,您和两位大人认得?”
李妍扯了下嘴角,挠着鼻子尖,一副为难模样:“林大人,您也知道,我爹在京城还是有些同好……”
她言至于此,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等林建安再开口,赶紧追着沈寒舟走过去。
她心虚啊!后背冷汗打湿一片。
得亏了这两个京察副手,怎么都不会比沈寒舟那正三品的官位大。
下马车前,李妍急中生智,胡扯说这次来的京察实际上也是山庄眼线,还同沈寒舟认识,会看他眼色行事说话,让他端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来。
她看着身前毫无察觉的沈寒舟,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毕竟袭击京官的罪名已经够呛了,还教唆他当土匪……
李妍咂嘴,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得想想办法把这两人忽悠过去。
回答她
日头刚刚翻越屋檐,晌午将至,阳光里夹着金丝,屋内屋外皆是星星点点。
沈寒舟坐西朝东,在主位第二张椅子上端着茶,抬手拨弄几下茶叶。
举手投足里充满淡然镇定,夹着几分慵懒,威压仍存。
半柱香过去,他一字不言,这屋里就像被春天给漏了,仍留在冬季。
李妍在主位上如坐针毡。
她浑身上下每一滴血都在往脑袋里冲锋,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壮烈”的场面。
感觉距离“牺牲”,基本只差一句话。
她想了想,先发制人:“几位官爷一早就将我和沈账房带来,是专程请我们喝茶?”
眼前三人面面相觑。
秦尚抱拳拱手:“这个……主要是听林大人讲,李庄主时常会帮助府衙破案。如今青州发了这么大的案子,我们想听听李庄主和沈大……沈账房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