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乔七命声音都变了,他往后退了两步,疯狂摇头,“不不不,还是算了,你就应该趁年轻,趁有这个机会,多历练。是吧,多好的机会,我这老资历还抢功劳,不合适。”
沈寒舟微微眯眼,神情上带着几分不耐烦。
“结。”他冷言,“你要看的结,这次也有很多。”
乔七命愣了下。
他神情逐渐严肃,沉默着思考片刻,原本后退的脚步,竟真的迈出去了。
只是每一步都很沉重,悲壮得像是个即将奔赴沙场的战士。
那模样,看得李妍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用劝我。”忽然,乔七命猛回头,盯着李妍,“我必须得看,必须要知道那是不是我师父传承下来的手法,你不必挽留。”
李妍“啊”一声,频频点头:“是,说得对。”
乔七命诧异望着她,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沈寒舟三两步走出来,扯着他的胳膊硬生生把人拉进去,门咣当一声关上。
“你劝他了?”云川愣愣地问。
“啊……”李妍迟疑片刻,“他说劝了就劝了吧。”
趁着这时间,李妍将羊肠线的事,同林建安和云川细细讲解一遍。
她掩盖了乔七命在黑市开医馆的事实,只说是父亲李清风的旧友,是在他弥留之际唯一信赖的郎中。
“青州会处理外伤的郎中少,会用羊肠线的更少,会这种打结手法的,更是寥寥无几。如果能确定是哪一派打结的手法,兴许能帮我们划出嫌疑人的范围。”
李妍说的时候目光都在林建安身上。
此刻乌云压顶,空气里灰蒙蒙一片,将他的面容映照得郑重而严肃。
“如果能从打结手法上确定嫌疑人的范围,兴许能赶在清明之前查破此案。”
李妍摇头:“那太难了。”
“确实,目前已知失踪了四到五人,而现在出现的只有两只左手残肢,还有这一具躯干,就算非同一个人,也最多只有三个姑娘。”林建安转过身对云川道,“云捕头,有劳你跑一趟霜月楼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脑袋分明管用,很快就意识到要将查找凶手和寻找被害人这两件事,同时推进。
一点不像是什么案都破不了的样子。
“说到这,本官倒是有件事儿想要拜托李庄主。”
李妍一愣,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时值清明,追思先祖的百姓很多都在城外烧黄纸,咱们青州环山,三面都是密林,如果无人看管很容易引发大火。”林建安惆怅道,“正因如此,府衙众人都在维持祭祀的秩序,以防山火……”
他颔首摇头,满脸无奈。
几乎同时,李妍脑袋里闪过一句话:可用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
“可用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