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舟抬头看过去。
“就这棺材落地的一瞬间,这楼不知怎么回事,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打不开,楼里也没有人了,就剩下咱们几个。”金不应拿着手里一张纸,“大门上就贴个这玩意,我一把撕下来了。”
纸上写“血债血偿”四个字。
金不应骂骂咧咧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血个奶奶的债!”他手里握着剑,直奔棺材而来,“狗官,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你认得他?”秦辰问。
金不应冷哼一声,指指欧阳文理两兄弟,又指着另两个被沈俊堵在墙角的人:“我们藤州哪有人不认识他啊!他可是藤州通判肖名杰!”
他收了长剑,两手抱胸,不屑道:“谁不知道肖名杰十三日前和欧阳怀在藤州赏花,然后在众人面前,就那么被欧阳怀给乱箭射死了。”
至此,沈寒舟明白了。
他抬起头看着弯腰站在棺材对面的欧阳文,瞧着他面颊上尴尬的笑意,大概知道这场“鸿门宴”是怎么回事了。
他听过沈俊提欧阳家。
下八门里的瀛洲山,机关门欧阳家。
五六年前,家主欧阳仪搬去洛邑修皇陵。
然而机关门虽然人不多,但是物资材料很多,根本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所以整个门派还在隔壁的藤州,没动过。
而下八门大多是由土匪从良后形成的,在朝廷眼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如今藤州通判死在了藤州欧阳家,朝廷追究起来,一调查,就会变成剿匪。
和机关门有往来的其他山庄和土匪们,谁也别想活下来。
当中就包含本就交好的飞龙山庄。
所以,欧阳文理两兄弟,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藤州通判肖名杰的尸体拉到青州求助。
沈寒舟眯着眼睛看着欧阳文,直到他实在撑不住,承认道:“确实,这宴席是我摆的。”
此话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哇!原来是你,你是什么意思?”金不应怒气滔滔,说着就要拔剑。
欧阳文忙解释:“虽然宴席是我摆的,但是我没邀请你们几位啊!”他顿了顿,“而且……”
“而且你也没把肖名杰的尸体藏在桌子下面。”沈寒舟道。
欧阳文仿佛见到了救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