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娜木钟应道,一直注视着皇太极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才将目光收回,柳眉上扬看向仍守候在院中的费札道:“进来。”
“是,福晋。”费札躬着身子跟在娜木钟的身后走进门,随即娜木钟将奴才们全都遣了出去,欠身坐于桌前低声问道:“费札,我安排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福晋的话,一切准备妥当,只是……只是这样做安全吗?奴才怕万一……”
“你尽管放手去做,若不是信得过你,我岂会走这步险棋?我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坏了我的大事。”娜木钟的眼底渐渐呈现出冰冷的寒意,一道道寒光像一柄柄利剑射出,放在桌上的手也握成了拳。
“福晋放心,他没有机会说话的,奴才会守在一旁……哼哼,只要他敢开口说话,奴才就……”费札将手在脖子上比量了一下狠狠地说道。
娜木钟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笑意,抬眼看向同她一样表情的费札说道:“费札,我没有看错人……去吧,记得事情办的漂亮点。”
“是,福晋。”费札应道,随即起身开门离去。他从十五岁便跟随福晋,而福晋待他不薄,不仅给了他一大笔钱安葬了父母,还为他娶了一房妻妾,就冲这点他也愿意为福晋出生入死。
缓缓的站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阵阵清凉的空气迎面扑来,娜木钟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意,粆图你说你会不会为你当初的背弃而后悔呢?可惜,现在就算你跪在我的面前也无济于事了,我要让你死都不能瞑目……
清宁宫此时是热闹不已,哲哲坐在皇太极的身旁,而四周都站满了道喜的宾客。只是这其中有些人的表情并不是高兴,反而是带着些许的不悦,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豪格,整张脸都绷的死紧没有一点的笑意,就算是在看到皇太极也是强挤出一个苦笑。
“豪格,今天大汗过寿诞和娶亲双喜临门,你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多铎故意在大家说的正热闹的时候抛出了一颗冷弹。
瞬间整个屋里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皇太极挑眉看向面带笑意的多铎又看了眼一脸怒意正瞪着多铎的豪格,刚想说什么便听身旁的哲哲说道:“大汗,你不知道豪格昨夜忙了一夜,就是为了替大汗赶制贺礼。”
“是吗?那是什么贺礼还需要连夜敢制?豪格快拿出来让大家饱饱眼眼福。”多铎步步进逼道,看着皇太极春风得意的模样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不仅抢了多尔衮的汗信,更是逼死了他们的额娘,而如今他是一个又一个娶着福晋。
“多铎。”多尔衮用胳膊碰了碰多铎想让他不要再说了,可多铎竟完全不理会多尔衮的话,仍是自顾自地说着。
庶福晋见状整张脸都变成了惨白色,豪格昨夜哪里有在赶制什么贺礼,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替自己的儿子捏了一把的汗。心中不则暗骂道:臭小子,你是把额娘的话全当耳旁风了,一个小玉儿有什么好?非要和你汗父对着干吗?!
正在庶福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哲哲却笑着开了口:“多铎,豪格的贺礼就在旁边的暖阁里放着呢……玉儿,你去把豪格送来的玉佛拿过来给大家看看。”
大玉儿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进暖阁,不多时便捧着一个玉佛走了出来,轻轻的将玉佛放到了桌子上,轻声说道:“大汗,这可是整块上等的和田玉雕刻而成的。”
“真是好玉啊,看这色泽……”众人纷纷的围拢到了桌前欣赏这难能一见的好东西。
豪格松了口气有些不解地看向哲哲,只见哲哲朝他微微一笑便将目光移开,他不明白哲哲为什么会帮他解围。不认哲哲的用意是什么,今日若非是她,他还真的栽在多铎的手中……额娘说的对啊,我这焦躁的脾气是该收敛些了,今日险些坏了事。
多尔衮将大玉儿拉到身边小声问道:“玉儿,这真是豪格送的贺礼吗?”
“这重要吗?”大玉儿微微一笑道,侧脸看向身旁的人。
“当然重要,玉姐姐我差一点就让豪格栽跟头了。”多铎不知何时挤到了两人中间紧皱着眉一脸不悦地说道。
“多铎,不许再胡闹了。”多尔衮厉声说道。
“哥!”
“好了,别说了。”
皇太极伸手握住哲哲的手低声说道:“那玉佛是你为我准备的贺礼吧?”他当然看得出哲哲是在为豪格解围,也正因为哲哲才没有破坏了这喜庆的气氛。
“是谁准备的这重要吗?总之,那玉佛是送给大汗的。”哲哲柔柔一笑。
皇太极带着众人离开清宁宫,不多时便来到了西院,一进院门便看到了荷花池中的凉亭被轻纱围绕,随着微风正翩翩起舞,而荷花池的四周也摆满了桌椅,宫婢们在上面摆放好了点心、水果等……
娜木钟急急的迎上前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给大汗、大福晋请安……大汗、大福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娜木钟真是辛苦你了……走,咱们一起入席。”皇太极伸手一手拉着哲哲、一手拉着娜木钟,三个人一起走上了木桥来到凉亭中。
“这……这是什么?”皇太极伸手拉住一串挂在凉亭中的东西正要细看,“是小玉儿叠的纸鹤,她说这会给人带来幸运。”娜木钟笑着说道。
“我还真不知道小玉儿的手这么巧……”哲哲也拉住一串纸鹤看了看,随即看向娜木钟说道:“怎么还不让新娘子出来?”
“大福晋说的是,来人请格格出来。”娜木钟朝身旁的奴才说道,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瞥向了荷花池前站着的费札,费札点了点头便悄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