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身战甲的皇甫驹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众校尉。
当皇甫驹看到武淳时,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臣皇甫驹,拜见陛下!”
皇甫驹丝毫不顾及身上的战甲,直接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地上。
这一声“陛下”,不但武淳愣住了,就连皇甫驹身后那些校尉也全都懵了。
“皇甫将军,这是何意?”
皇甫驹抬头,眼中满是坚定:“回陛下,臣皇甫驹愿率五十万大军,投靠陛下,拥立陛下为帝!”
轰!
皇甫驹的话就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耳旁炸响。
他们的大将军,这是要带着他们造反?
原来征讨反贼的大将军,才是最大的反贼?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站了出来,不解道:“大将军,你岂能对一个反贼……”
“住口!”
皇甫驹怒喝一声:“陛下天生神力,乃星宿下凡,可谓是上顺天意,下顺民心,是真正的真龙天子,那龙椅上坐着的,乃是伪帝,是昏君!”
汉子刚想反驳,可想想这些年武宣毅对皇甫驹和他们这帮老兄弟的所作所为,到嘴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见汉子不再说话,皇甫驹又连忙对武淳拱手道:“陛下放心,武宣毅的心腹大多死在了陛下手中,剩下的也被臣全部干掉,如今整支军队都掌握在臣的手中,陛下可安心接纳!”
说着,皇甫驹摆摆手,手下顿时扛来了一个麻袋。
将麻袋扔在地上,一个个人头便滚了出来。
“这些人是昏君派来的监军,还有那阳州刺史,已全部被臣斩杀!”
武淳看了看那些人头,又看了看皇甫驹:“你这是要帮我打天下?你就不怕我事后也像武宣毅一般对你?”
听到这话,皇甫驹微微一笑:“臣是想帮陛下,可不是帮陛下打天下!”
说到这,皇甫驹指了指身后的将士:“臣只是将这五十万大军交于陛下,而臣自已,则不再染指军事,请殿下给臣一艘船,让臣远赴海外,安度晚年!”
武淳算是明白了,皇甫驹这是要退隐,明哲保身!
“这么做,你图什么?”
皇甫驹低着头,眼眶微红:“是为了臣自已,也是为了臣的这些老兄弟。”
“臣很明白,那伪帝并不信任臣,此次出征,无论成败,臣回去后都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臣前半生出生入死,后半生谨小慎微,臣活的实在是太累了,如今臣已无欲无求,只想毫无压力地活着。”
“那他们呢?”武淳看向了皇甫驹身后的一众校尉。
“他们都曾是臣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又或者是兄弟的子嗣,他们都和臣一样,因为战功赫赫,遭到那伪帝的猜忌,不但没有得到重用,反而处处受到打压。”
说着,皇甫驹来到那汉子身边,一把将汉子拽了过来:“赵飞,当初起兵时就是臣的副将,曾立下三次先登之功,五次夺旗之功,阵前斩将十三人,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就连伪帝入京,也是他率先杀入的皇宫!”
“可如今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军校尉,从六品官职,这还是出征时才提拔上来的,出征前他就是帝都军马司的一个养马的马官!”
听到这,那名为赵飞的汉子也不禁湿了眼眶,其他校尉也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何尝不是一样?
若不是此次出征,皇甫驹力排众议,皇帝又有求于皇甫驹,不得不妥协,将他们提为校尉,恐怕他们还在原部门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