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面具摘下来!”
“官爷,这不好吧?户籍你也看了,我又是个男子,这喉结总不能作假吧?”
下方传来争议声。
一对牵着马的主仆,主人在夏季戴着面具,哪怕信息都对得上,依旧惹人怀疑,官兵冷冷的拔出佩刀:“让你摘就摘!”
仆人急了。
那公子似乎很无奈:“这可是你让我摘的。”
他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长满红痘,甚至隐约开始腐烂的脸,因为面具摘下,臭味扑面而来。
官兵下意识退后。
“快走快走。”别是什么时疫。
谢漾重新把面具戴上,跃上马背,回头看着高高城墙,眼底是轻蔑和战意,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心弧度。
她张开双臂。
深深的呼吸两口。
真好,是自由的味道。
“驾!”
一个时辰后,谢漾停在溪边,服下解药,再用手指狠狠将凸出的喉结按下去。
“咔擦。”
骨头归位的声音。
脸上的痘痘在慢慢破碎,本来美丽的脸,变得极其可怖。
谢漾像感觉不到痛苦般。
“钰哥,你这脸也太严重了。”李二把干粮递给她,又用竹筒从溪里舀起水,“要不咱找个大夫看看吧?”
“没用。”她自己下的毒。
这毒无解,只能靠时间,半年后会慢慢消失。
“钰哥你这么强,即便脸不能看,也会有姑娘喜欢你!”李二道,“要我是个姑娘,绝对喜欢你!”
谢漾:谢邀,但是大可不必。
“往前走半天,是不是有个驿站?”
“钰哥你之前不是说不住那儿吗。”
谢漾改主意了,附近不确定有没有宁宴的人,拼了命赶路反而会引起怀疑露馅,不如淡定点。
主仆悠哉悠哉的到了驿站。
因为离大渭不远,驿站里的小二都是渭人,李二去订房叫吃的了。谢漾坐在一楼大堂,拇指食指轻捻,转着手里盛满茶水的杯子。
据她所知,草原部族总共七十二个。
其中以漠北、格林、巴音三家最为强大,三部族互相拉帮结派,谁也不让谁。可草原人都带着血性,谁又甘久居人下呢?
一个姑娘突然冲进来,背后有十几个追兵,她神色慌张的大喊几句,可惜没人听得懂,唯一能听懂的小二眼皮都不抬一下。
姑娘朝看起来最善良的谢漾扑过来,水润润的眼睛满是哀求。
救救她!
这里离边城太近,谢漾不想当出头鸟,偏偏少女死死拽住她的胳膊,眼里写满绝望的悲怮:“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