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就打他离开。
妇人和女儿在灶屋忙碌,城卫欲言又止,想提一提自己想升个官,想到吉祥刚才已经为女儿铺路,最终没提,见吉祥望着门口,刚好门口有个老头走过去:“他叫陈工,半月前来投奔我同僚,也是个远房亲戚。”
语气变得怜悯:“听说当了一辈子农民,结果田被淹了。”
农民,靠的就是一亩三分地吃饭。
田地没了,相当于命断了一半。
吉祥:“是个可怜人。”
用完丰盛午膳,该叙的旧也叙了,吉祥习惯性拍了拍衣角,在城卫一家的恭维欢送下离去。
刚出巷子。
刚才那个叫陈工的老头,大步越过他,似乎有什么焦急的事。
宫里太监看家本领就是眼力见,吉祥随意一扫,就能辩出陈工身上穿的料子比他都好,那双手虽然苍老有茧子,却仅限于几个拇指。
常年握笔才会留下的老茧。
灾民?
吉祥疑惑皱眉。
这明显不是农民。
不过也与他无关,吉祥慢悠悠上街,准备采买交好宫人央求他带的物件,转了两圈买得差不多,就差最后一个胭脂。
“叫什么堂来着。”他想了半天,“明珠堂?白珠堂?”
“小伙子,明珠堂就在你眼前。”
吉祥学着高坎的姿态,笑呵呵刚要道谢,往旁边一瞥:“……”
赫然是他认识的几个暗卫之一。
伪装成摊主的暗卫对他龇牙,笑得极其自然,就像是真的普通摊贩。
吉祥知道,暗卫是在提醒他别去捣乱。
果不其然,那两位就在明珠堂里,明珠堂本就受欢迎,因为昳丽的两人,客人更是攒动,只不过大部分是安排好的。
暗卫有男,自然就有女。
谢漾见拿着胭脂往脸上扑的姑娘,手指上是练剑留下的厚厚茧子,一时无言:“你安排人的时候就不能走点心?谁家养尊处优的姑娘满手茧子?”
宁宴:“孙涟漪。”
谢漾:“……”
好样的。
真是谢谢您为我解答呢。
“夫人,您要不试试这盒春日桃花?”掌柜将一方看起来就昂贵的胭脂取出,不忘赞美,“其实夫人的容貌,我家的胭脂也只是锦上添花,不过愿意陪着夫人出来买胭脂的郎君可不多见,两位想必极其恩爱。”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这二位看起来就不是喜太多赞誉的人,话到即止即可。
宁宴打开胭脂,细密粉末带着淡淡桃花香。
可想而知添妆到脸上,会是怎样旖色。
谢漾躲过他要给自己点胭脂的手:“你给自己上。”
她正郁闷着,本来打算找机会甩开宁宴,结果无论用出什么招数,宁宴都和狗皮膏药般甩不开。要说他和狗皮膏药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比狗皮膏药能看。
谢漾开始后悔有喜。
如果她没孩子,宁宴就不会看得这么死。
谢漾拧眉:“我饿了。”
一刻钟后,这两位加起来能让诸国震三震的存在,坐在街头摊前要了两碗馄饨。坦白说,对于这略微肮脏的小摊,皇上是有些抗拒,眉头都拧成了山峰。
“红昭,你带小羽去吃他一直想吃的那家鱼肉吧。”
红昭会意,牵起不情不愿的白屏羽离去。
暗中有人动了动。
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要把小少爷抢回来?
“红昭姐姐,这边。”白屏羽带着红昭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当铺,取下信物递给打哈欠的小二,“劳烦帮我看看,能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