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檸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段愛情不完美,我不否認它的結局很糟糕,我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但它也確實滋養過我。」
溫紫竹笑了下:「我的婚姻在世俗看來很失敗,但那段時間裡,我畫出的作品是我後來再也沒辦法復刻的。我現在有足夠的精力出門旅行,在風景美的地方短住,舉辦畫展參加藝術沙龍,不也過得很好嗎?婚姻只是我的一部分,它也只占這一部分就夠了。」
她問裴檸:「你喜歡沉延嗎?」
裴檸沉默良久,坦誠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好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人生無非就是感受和經歷組成的,結婚也不過是種體驗而已。你的擔心很正常。但是小檸,沒必要看得那麼重。」
溫紫竹最後道:「與其惴惴不安,不如就放寬心和他在一起。你們相處的時間比我們更長,也更了解彼此,知道什麼最合適。退一萬步講,和喜歡的人結婚這點,已經是很多人求不來的了。」
溫紫竹先前一直是溫柔又憂鬱的模樣,又因為對傅沉延的疏漏的彌補,言語間始終是小心翼翼的。
而直到現在,裴檸才感受到她內心的自由和熱烈,也難怪傅沉延願意跟她和解。
「我知道了。」裴檸道,「謝謝您,伯母。」
溫紫竹笑著逗他:「還叫我伯母?」
裴檸瞬間赧然。
確認「離婚」的緣由後,溫紫竹就離開了,傅沉延見完董事,帶著裴檸回家。
傅沉延:「我走以後,她跟你說什麼了?」
「講了她和伯父以前的事。」裴檸忍不住問,「你說伯父這些年後悔過嗎?」
傅沉延看了他片刻,忽然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開口:「你很關心他?」
裴檸:「?」
裴檸大為震驚:「這你也要吃醋?」
傅沉延:「沒辦法,你總讓人不放心。」
裴檸思路已經完全被帶偏,他好氣又好笑:「怎麼就不放心了?」
傅沉延還真煞有其事:「今早我送你,那個和你一起進去的客戶握你手至少有十秒,你也不知道讓他鬆開。剛才在樓上,你還對著於嘉笑了兩次,你以前都只笑一次。」
裴檸:「傅沉延,你今年過完生日都三十一了。」
傅沉延理直氣壯:「所以我老婆對別人笑,我就要坦然接受了?」
裴檸被他氣得無語,又因為前半句的稱呼悄然紅了耳朵。
傅沉延說出來後,終於舒坦了一點,他正低頭系安全帶,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忽然伸過來,扯住了他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