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暮寒摇摇头,笑容灿烂:“我来看你,开心。”
祝珩:“……”
这就是狼群养出来的性格吗?
天真、热情、纯粹、真挚……像一只没有脑子的小狗,永远精神饱满地等待主人,会为一点点小事兴高采烈,简单得一眼就能看清心里在想什么。
祝珩无奈失笑,在这样的人面前,很容易就会卸下心防:“看我有什么可开心的,我又不是开心果。”
你是。
燕暮寒默默在心里腹诽,图丽哭得泪水涟涟,他没有一点感觉,而祝珩只是随意地看他一眼,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往下陷。
起初遇见祝珩的时候,他只是想握住这束好不容易照进他昏暗人生中的光,后来年岁渐长,少年情思萌动,梦里梦外都是同样的身影,方知爱意早已汹涌。
擦完头发,祝珩放下布巾:“有一件事困扰我很久,不知将军可否为我解惑?”
燕暮寒点点头:“什么事?”
“将军是从何处得知我的表字?”
祝珩很在意那句“祝长安”,他有预感,燕暮寒对他的爱与此有关。
他没有成家的想法,也没有立业的雄心壮志,只想在北域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燕暮寒会对他失去兴趣,那时他就可以离开了。
在此之前,祝珩想弄清楚一切,让燕暮寒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外面来了个想污蔑您的南秦细作!”
南秦和北域刚刚打完仗,王上本就对撤兵一事不满,此时南秦的细作出现他府上,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燕暮寒表情沉肃:“怎么回事?”
管家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那细作不知是谁派来的,自称是从南秦大都来的,守在门前说要见您,正好被穆尔坎遇到,要抓他进军营处置,现在两个人在门口打起来了。”
燕暮寒一个箭步冲出去,祝珩思索了两秒,领着裴聆,跟在管家身后:“问问他,来人确定是南秦人吗?他都说了什么?”
裴聆如实翻译,管家回忆了一下:“是南秦人,背着包袱,说什么来自国公府,要寻人。”
国公府?!
难道是祝子熹派来的人?
祝珩瞳孔紧缩,加快脚步往外跑,刚到门口,就看见被穆尔坎摁在地上的楚戎,燕暮寒捡起一旁的包袱,冷声逼问:“谁派你来的?”
“住手!”
楚戎鼻青脸肿,见到他后猛地挣扎起来:“殿下!”
“他是来找我的,不是细作。”祝珩拉住燕暮寒的手臂,小声道,“我舅舅的人。”
燕暮寒浑身一震,想起那两封送往南秦大都的信。
两封信,一封是祝珩写的,一封是他写的。
厚礼没办法送,他便有样学样写了封信,表示自己会照顾好祝珩,让祝子熹放心,顺便问舅舅好,让他同意自己和祝珩的亲事。
这莫不是祝子熹不同意,特地派人来阻止他们成亲?
燕暮寒眼神警惕,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包袱,里面硬硬的,像是块木板,没有信:“放开他,进屋说话。”
进了房间,楚戎一下子跪倒在地,涕泗横流:“殿下,奴,奴……”
“你别着急,慢慢说,可是舅舅让你来的?”
他在信里提到自己和燕暮寒在一起,为了让祝子熹放心,还说他和燕暮寒是旧相识,关系很好,有事可以通过燕暮寒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