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北域的大将军真的需要吗?
太医抖着手,颤颤巍巍,他怕开的壮阳药效果太猛,祝珩会被做死在床上。
祝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语,郑重地点头:“当然需要,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
确实很久,满打满算三个时辰。
燕暮寒默默腹诽,在外人眼里,祝珩位于下方,求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不行。
他怎么也没想到,祝珩口中的配合是指这件事,不举就不举吧,关键他还不是夫君。
燕暮寒糟心得很,想把那些偷着瞥他的人眼珠子抠出来。
“有就行了。”燕暮寒木着一张脸,拉着祝珩就往太医署走,“我们自己去拿。”
祝珩一边走,一边回头,笑盈盈道:“他性子比较急,毕竟那方面的事都很要紧,你们都懂的。”
燕暮寒:“……”
他怀疑祝珩是在报复他昨晚的误解。
太医署里有分门别类的病例案卷,圣上和宫中各位妃嫔的出诊记录均有记载,祝苑也不例外。
关于祝苑的出诊记载很少,主要集中在她怀有身孕后,每隔七日,就有一次太医署的出诊记录。
祝珩翻着看了看,皱眉:“你找一下苏氏的孕期出诊记录。”
燕暮寒眨巴着眼睛:“苏氏?”
“对,就是……”祝珩抬起头,对上他迷茫的双眼,无奈失笑,“算了,还是我自己找吧。”
忘了他的小狼崽大字不识一个,一提到读书学习就头疼。
祝珩拿出苏氏的出诊记录,翻出怀有身孕期间的检查频次,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果然,是每半月一次。
宫中嫔妃怀孕后,要进行保胎,太医署会定期复诊,确保皇嗣的安稳,正常频次是时隔半月诊断一次。
祝苑怀孕之后,太医署出诊鸣凤殿的频次非常高,不像是在单纯的保胎。
这印证了祝珩之前的猜想,太医署的人早就知道了祝苑身中蛊毒。
祝珩的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记载中并未提及和蛊毒相关的事宜,是太医署的人刻意隐瞒了祝苑的身体状况,还是蛊毒一事没有被摆到明面上?
前者是太医署被人买通,可能性不大,若是后者,那就只可能是德隆帝的授意。
因为不确定结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所以罔顾对方的性命,不像是怀有深切爱意的夫君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很像是德隆帝会做的事。
祝珩捏紧了书册,目光落在泛黄纸张的落款上:罗京春。
从祝苑怀孕到生下他,为她看诊的太医都是罗京春。
房门被敲响,太医署的人提醒道:“殿下,您走错了,这不是抓药的地方。”
祝珩记下罗京春的名字,将书册放回原位。
燕暮寒打开门,一脸冷酷:“怪不得这里没有药,本皇妃还以为南秦穷得连草药都没有了,只剩下草包。”
年轻的太医不敢反驳,垂着头装鹌鹑。
笑话,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北域大将军,被称为疯子的人,谁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