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嘴上回答:“不贵重。”
心里想着:我以一国给你下聘礼,这是凭证,当然贵重了。
他故意开玩笑:“要是弄丢了,我就把你锁在笼子里,好好收拾你。”
金丝笼子能循环利用,祝珩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把笼子放到单独的寝宫里,偶尔锁一锁燕暮寒,也别有一番情趣。
听他这么说,燕暮寒松了口气,配合地点头:“我会好好收着的。”
事务繁忙,祝珩陪着燕暮寒休息了三天,便开始尽君主的义务,处理朝政。
以一国之力供养一人,身为君主,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享乐,还要护住一国的百姓。
封后大典已经结束,朝中大臣纷纷上书,请祝珩尽快送走其他国家的宾客。
明面上是送走宾客,实际上顾忌的是驻守在城外的十几万北域大军,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如今的南祝百废待兴,大军继续留下来只会加重百姓们心中的不安。
祝珩最近也在头疼这件事,他和燕暮寒已经成亲了,但燕暮寒如今不仅仅是他的皇后,还是北域万人之上的王。
他能带走延塔雪山上的小狼崽,却不能将一个王困在宫墙之中。
可如今让燕暮寒回北域,以后他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媳妇儿还没抱够,就要分居,祝珩接受不了。
沈问渠等官员催得急,祝珩一时间想不到两全之策,心烦意乱。
燕暮寒每天不是待在宫里,就是去军营里闲逛,见祝珩情绪不对,立刻找人问了原因。
他是极受宠爱的皇后,有祝珩的偏爱,所有宫人对他的态度都恭恭敬敬。
知道事情的原委后,燕暮寒独自坐了一下午。
入夜,祝珩还在御书房里会见大臣们,燕暮寒阻止了宫人的通传,大大咧咧地闯进殿内,开门见山道:“诸事已了,长安,我想带大军回北域。”
官员们顾不上指责他擅自闯进来的行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燕暮寒要带兵离开!主动的!
祝珩愣了下,脸唰的一下黑了,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你是朕的皇后,带兵回北域,是想与朕和离吗?”
燕暮寒有属于他自己的使命和荣誉,祝珩心知肚明,但不甘心放手。
“当然不是,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你和离!”燕暮寒撇了撇嘴,径直走到祝珩身边,“你们愁成这副模样,不就是不知该怎么处理大军,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给你们解决此事。”
矛盾来源于他本人,只能由他去化解。
祝珩坐在太师椅上,燕暮寒抱着胳膊坐在椅子扶手上,目光锐利,扫过面前的官员们。
“这三个月里,别想着整幺蛾子,如今本王回来后看到后宫里多了一个人,就砍了你们满朝文武!”
燕暮寒语气凶狠,他知道这些人接受了祝珩封他为后,但还不死心,想张罗选秀,给皇室留下子嗣。
听说前些日子秀女的画像都被偷摸塞进御书房里了,只不过祝珩大发雷霆,全都烧掉了。
“本王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不要命的尽管来试试。”燕暮寒将佩刀拍在桌上,冷嗤出声,“今日话撂在这里,南祝皇室从这一辈就断了,你们能搞出孩子来,我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趁早打消念头。”
一众朝臣面色铁青,何山气得胸口起伏,但碍于燕暮寒的凶狠模样,踟蹰半天也才憋出一句话:“后宫不得干政!”
既然你成了我们南祝的皇后,就得守规矩。
可偏偏燕暮寒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弄清楚,现在本王是以北域王上的身份与你们说话。”
众人顿时噤了声。
一声轻笑打破了僵局,所有人纷纷看向沉默不语的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