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只是……”温娴欲言又止,“你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打碎花瓶?”
“没有,我不小心碰到的。”白苍璧的面色很平静,“你刚刚说只是什么?”
温娴抬头看向他,眼里有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慢慢道:“加麦尔今天说喜欢我。”
拉着她的手未有动静,另一只在扶梯上的手却指甲都白完了。“哦?”
“他带我去画室,里面放置的全是我的画像……”温娴抿了抿唇,缓缓拾级而上,“我从来都没发现,他对我的心思有那么地深。”自己究竟有多笨!
“感动了?”白苍璧戏谑地问道,天知道他的心都揪成一团。
“是的。”不料她竟然就那样直直地说出口,她难道不知道她是在挖他的心么?
白苍璧喉节滚动,却说不出话来。加麦尔!加麦尔!
“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加麦尔一定很难过。”
原来地狱天堂就只有一句话的距离,在她身后上楼的白苍璧闻言,猛地将她拉住,“你没有接受?”
温娴也停了下来,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只将他看作弟弟,又怎么可能耽误他?”
如果阳光破开了乌云,白苍璧露出一抹灿烂之极的笑,“乖宝宝!”他冲动地抱住她。他就知道!
觊觎公主姐姐—
温娴尴尬,“你在说什么!”怎么叫她乖宝宝,她不知为何红了脸。
清醒过来的白苍璧松开她清了清嗓子,“我是指你的作法很对。”重新执起她的手,他的步调变轻了起来。
“可是我很担心加麦尔,你明天去劝劝他好不好?”
“好,我一定去。”在温娴看不见的地方,白苍璧的笑容咧大,他当然要去,独痛不如众痛,与其他一个人伤心欲绝,还不如两人互揭伤疤。
为她找出睡衣让她洗了澡,他帮她吹干如云的长发。在她虚弱的抗议下,他服侍她躺进柔软的绒被里,亲了亲她的额,“晚安。”他帮她将灯关上。
温娴莫名地觉得额头发烫,有的时候,她总觉得苍璧会拿对待恋人方式来对待她,让她有些……不该有的情愫。
“苍璧,你爱的那个女该,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有向她道歉吗?她原谅你了吗?”趁着他的心情变好,温娴抓着被子轻轻问着正要离开的白苍璧。他总是不愿意说,她只得自己问出口。
颀长身躯一滞,“……应该算原说我了吧。”至少,他自欺欺人地是这样想。
“那就好,改天让我见见嘛。”温娴浅浅一笑。
“以后再说吧,你该睡了。”白苍璧用手遮住她的眼,以此挡任他苦涩的眼。
“知道了。”在掌心中的睫毛扇了两下,温娴抿着笑闭了眼。
软软的挠得白苍璧心里痒痒的,红艳饱满的唇近在咫尺,他的眼神迷蒙起来,那绎唇自己曾恣意轻薄百般怜爱,如今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
神使鬼差地,他温热的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唇瓣。
咦?心脏蓦地漏跳一拍,她的唇触到了什么?
银白的齿贝若隐若现,他花了好大力气才阻止自己的手指滑入挑逗。“晚安。”他沙哑地再说一次。
“晚安。”不知怎地,温娴竟不敢睁开眼。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全身放松下来。
自己究竟怎么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白苍璧的心情越来越好,温娴就在他的身边对他展露笑颜,拒绝了加麦尔也没有对其他男人异常关心。自己也已摆脱达芙妮这个累赘,任由外面的世界因他的离婚闹得天翻地覆,他无赖地靠在工作的温娴的背上打游戏。她只对他的离婚沉默片刻,不曾责备过他一句。
这样的生活如果能够停止就好了。他心满意足地如是想到。她还是只属于他的。
只是在美秒的日子背后,他还为一件事隐隐不安——就是他们最后吵架的根源,远在美国的那个男人。他不知道那时的温娴是故意与他作对还是真的对他动了心,这段日子以来她从没有提过,只是偶尔见她在发呆他就会一阵心惊肉跳,他怕有一天——
“我想去旧金山一趟。”
就在某一天晚上,两人坐在餐桌上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餐,温娴突地平地起了巨雷。
他应该不顾她的伤心去杀了他!当噩梦最终实现,这却是他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再也承受不了她一丝一毫的恨意,他费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停止了这个想法,可是如今他却因贪婪而后悔!
当温娴不再冷颜相向,他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想她一直在他身边,即便不爱他也不去任何男人的怀里!他知道他又开始自私,可是他一直卑鄙地拿着她自己不感兴趣当作借口,但如今短暂的美梦却即将破碎。
他承诺过给她自由的……拒绝的呐喊在心里咆哮,可他惟一能做的只是点头微笑,“可以啊,只是你去旧金山做什么?”
温娴犹豫了一会,然后才不好意思地答道:“我最后的记忆好像有一个男人的身影,总觉得他对我有些特殊意义,我想去找找他,说不定会找回失去的记忆。”其实内心深处是另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她用尽力气也记不清那似乎跟她很亲密的人影是谁。巨大的空虚感让她无处宣泄,她再山无法忍受这种失落感,终于下定决心不再顺其自然。
“不是说让你别勉强吗?”白苍璧强笑道。
温娴一偏头,“可是我总感觉我应该去一趟。这段时间没什么重大变动,你一人在总部绰绰有余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