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捂着嘴,凑到傅绫罗耳边,小声道:“娘子,我猜,王上该是昨日见您……噗咳咳,让你抹胸口?”
傅绫罗脸颊瞬间烧起红霞,滚烫着脸儿软软瞪宁音一眼,夺过药膏子扔到一旁。
“娘子,王上送了药来,莫不是催着您早点好,早点去前头伺候?您不涂药膏子,也该去书房吧?”宁音憋着笑建议。
她乐意见娘子这有生气的模样。
娘子与其在屋里难过,不如去王上跟前伺候,好歹没工夫想大公子的不懂事。
傅绫罗压着羞恼,顶着红通通的耳根子瞥宁音,“你若想去伺候,你自去呗,若不然去找喆阿兄说说话,别在这里气我。”
宁音跟着烫红了耳朵,跺跺脚出去提膳,互相伤害就没必要了吧?
傅绫罗靠在软枕上,眼神扫过放药膏的白瓷匣,还别说,滚烫的羞恼确实挥散了她心底的一点点寒意。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熙夫人侍寝时,她也得去前头伺候,最多也就躲这一日罢了。
夜里,傅绫罗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纪忱江提着她衣领,跟提鸡崽子一样,摇晃着一个劲儿问她,有没有涂药。
气得傅绫罗晕晕乎乎,忍无可忍大叫:“那地方要是不肿了,还得了?!”
说完,她用吃奶的劲儿一脚踹了出去,累得浑身是汗,才将那恼人的声音从梦里踹远。
醒来时,脖颈上薄薄一层湿腻汗液,还叫傅绫罗有些恍惚。
她恹恹趴了好半天,不想起身,难得等日头升高了,才慢吞吞往书房去。
进门,乔安又不在。
余光扫见纪忱江在案几前处理政务,傅绫罗稍微松了口气。
“绫罗见过王上。”
纪忱江早听到她拖沓的动静了,轻嗯了声,目光控制不住朝那窈窕身影看过去。
他对气味非常敏感,药膏子即便味道再清淡,也还有味道,他丝毫没闻到。
昨日,因一个往下掉,一个伸手拦,往下砸碰撞的力道可不轻,肯定比手腕上的红肿还要严重。
“没涂药?”纪忱江蹙眉问,想是要肿几日,她怎得如此倔强?
傅绫罗呆了下,脸皮子立马就烧起来,跟回到了梦里一样。
她下意识抬起头,不出意料,纪忱江目光确实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傅绫罗感觉好似被野兽盯住了一样,遭不住这灼热眼神,她气得连害怕都忘了,扭头就往走。
“去哪儿?”纪忱江还挺喜欢看傅绫罗不怕他的样子,赶忙起身把人叫住,“这里还有药……”
“王上!”傅绫罗滚烫着耳根打断他的话,着实说不出梦里的回答来,只得恶狠狠开口——
“我去请府医,来替您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