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无端甜软起来,指了指屋顶,“我是真怕王上,你也知王上不近女色,又高大威武,怎能令人不怕呢。”
宁音见自家娘子面上冷静,独声音娇气,听着比乔安的可怜真实多了。
看明白手势,她下意识反应过来,好家伙,娘子又开锣了?
伺候多年的默契,叫宁音表情麻木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您是怕给王上侍寝?”
“宁音姐姐!”傅绫罗羞恼喊了声,对着宁音弯了眉眼。
“你也看过熙夫人那几本书,于男女□□该了解些,这事情于女娘而言,头几回本就艰难,王上又……我怕自己会疼死。”
“那,那倒是,那还……还是远着点王上吧。”宁音配合着磕磕巴巴道。
只是想起那些书,再想到卫喆那人高马大的模样,脸一下子红成了年底下的灯笼样儿。
傅绫罗其实也不好意思,但滴粉的芙蓉面上,更多是冷静。
以前因着恩情和爱慕,傅绫罗对纪忱江忍耐度极高,害怕的事情也敢去做,可在廖夫人一事后,她心底再不能更清明。
古往今来多少痴情人为情丧了命,她只想快活一生,不愿为情爱所困。
是,她就是这般凉薄之人,睚眦必报,她清楚,但凡退一步,只会无休止的退下去。
不管纪忱江多惨,没道理她就只能受着他的欺负。
她为廖夫人准备的百般手段用不上了,她曾受过的煎熬,惊惶,总得有人受一遭。
她知,这是纪忱江默许的,为让她心甘情愿留下。
她也知,他知道她不会手软,为能挣个海阔天空。
这场博弈到了如今,进退都难。
南地会唱戏的太多了,纪家长舟想唱到最后,傅家阿棠偏想唱个中途离场。
就看谁能骗得过谁。
‘轰隆隆——’外头闷雷阵阵,眼看着又是一场大雨。
第34章
乔安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受外头大雨影响,才没听清暗卫说什么。
“你说傅长御怕什么?”
暗卫:“……傅长御怕疼。”
都是男人,非要他说的那么明白?
傅娘子是怕死在王上床上,他也不敢啊!
乔安虽然二十,可也没见过世面,等想明白这话的意思,正替主子磨着的墨条,咔吧就摁断在砚台里。
他脸皮子烧,喃喃着:“也不是没道理……”
他偷觎主子面色,实话总是略显得残忍,可这也确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身为长随,他顶着大红脸,努力替自家主子想办法:“要不,请精通房事的老媪……”
“不必。”纪忱江手下处理政务的锋不停,面色平静,语气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