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叹,她勾着唇角,轻轻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们战神可不要轻敌了呀。”
说完,不顾谢厌的不爽,她撑着把油纸伞就走了出去。
逐鹿台外,有护卫看守。
护卫见到表小姐深夜到访,很是诧异,却仍是进去通报了。
而后,子书岁便被领着进了院子,那护卫低头对她说,“表小姐,世子就在房内。”
“表哥没有请府医吗?”她问。
“没有,世子说小伤不必请大夫。”护卫如实回答道,而后没有管子书岁,径自走出了院内,去了院外守着。
逐鹿台的主屋内还燃着灯,子书岁刻意没有放轻脚步声,走到廊下将伞撑着放在地上晾着,而后又拍了拍身上的雪。
她动静大得很,故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正门外敲了敲门,还没开口,就听屋内传来略带生硬的男声——
“何事?”
你你你怎么脱衣服?
“我,我是想……”子书岁踌躇着,语气纠结,她就是不说,“我来看看,我……”
“进来。”里面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哦。”
她轻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甫一进门,她低着头亦感受到萧必安的视线毫不委婉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低沉的音调中透着些许探究,“你不知半夜进男人的屋子,不合规矩吗?”
子书岁抬头,“可表哥都进我卧房多少次了……”
直到对上他那阴沉的目光,子书岁的声音缓缓变轻,她不满地后退了一步,小声驳斥,“刚才谁说的请进。”
没有人说请进,萧必安说的是“进来”,却被子书岁刻意讲成了请进。
萧必安刚搜完各院,没有找到刺客,本就头疼,又被少女反驳,心情更是不妙。
他感觉到,他在她心中的威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渐小。
此时,他黑色的外衫还未脱,正坐在软椅上,示意她坐到身旁的硬板凳上,“站着作甚。”
子书岁两步走到他身侧,并未坐下,居高临下地与他相识。
她从袖中拿出了金疮药,“我是来给表哥送药的。”
这还是上回,子书岁被鞭子打了之后,萧必安给的,她没用完。
她纯良乖巧的模样引得萧必安发笑,他看都未看那金疮药,“你觉得我没有?”
子书岁看了眼萧必安那还未来得及上药的裂口,她认真地摇了摇头,“但我能帮表哥上药。”
萧必安他抬着头,这个角度竟能隐约看见少女下巴上淡淡的一层浅波浪,好像……是比半月前要肉实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