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行弯腰她袜子塞进靴筒,递进她手中,“提着。”说罢,往下走了两阶,手扶着膝盖,微微弓起背,“上来吧。”
姜词站着没动,梁景行回头看她一眼,笑了笑,“怎么了?”
“没……”姜词低头,往前一步,手攀住他的肩,一闭眼,爬上去。
梁景行将她往上颠了颠,“还行,比我想象中轻。”
“你以为多重……”
“有一年陈觉非小腿骨折,我把他从体育馆背出去,累得够呛。”天冷,他说话的时候,呼出大团大团的雾气。
散场的队伍只剩下稀疏几人,四周一下安静了,空气里有股寒冽的气息。不远处大楼顶上的射灯的光芒,将天空照得亮如白昼。
而姜词在梁景行背上,细微的颠簸之中,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一时间忘了说话。
“阿词?”
姜词回过神来,低声开口:“你怎么能拿我和陈觉非比,我和他不一样。”她没有觉察,自己声调软得不可思议。
梁景行笑了笑,“有什么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他是男,我是女;他热情开朗,我尖酸刻薄;他是你的外甥……”姜词顿了顿,“而我不是。”
梁景行沉默一瞬,仍是笑说:“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我的晚辈。”
姜词目光一沉,但没说什么。
梁景行又将她往上颠了颠,“还是太轻了,平时多吃一点。”
姜词闷闷地“嗯”了一声。
三四十阶楼梯,很快到底,梁景行又将她背去停车场,替她拉开副驾驶门,“上车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