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家还在底层挣扎,他就想有所保留,何况以后?
以后要是他发迹了,自已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会如何?
云裳越想,越觉得李桓不太可靠。
自从父亲的工厂被整的倒闭,原本幸福的家庭家破人亡之后,她就很难相信别人。
为了报复,她放弃了医生的职业规划,成为一个职业骗子。
一年后,她成功的将仇人骗的破产坐牢。
云裳的记忆飞回到过去,越来越模糊,不知何时发出细细的睡息。
梦中,她再次看见了李桓。
在父亲的那个废弃工厂,李桓给她铐上了冰冷的手铐。
“云裳,你涉嫌重大诈骗,被捕了。”
“李警官,请你放过我,一切都好商量。”
“放过你?我最讨厌骗子,你洗干净屁股坐牢吧。”
忽然,又一个男子出现了,是李桓的搭档。
那个男人狞笑着,手中的手雷嗤嗤冒烟。
“轰隆——”
她觉得自已的身体被撕裂,看见自已变成了一团烂肉,内脏碎了一地。
“好疼…”
巨大的疼痛袭来,云裳猛然坐起来,一身冷汗,小脸上满是绝望和惊恐。
又是那个该死的梦!
她不止一次梦见前世惨死的场景,被炸的死无全尸。可是她临死前的意识,仍然短暂的感受到,那种身体碎裂的巨大痛苦。
真的好疼。
还有瑞士银行账户上多少亿的存款,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些想做而没有做的事,再也没有机会去做。那些想干掉的、早就该死的人,仍然高贵自在的活着!
前世今生,犹如梦幻。
这是一场噩梦!
云裳汗津津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
李桓!
都是拜你所赐!
你害了你自已,也害了我云裳!可我为了有尊严的活下去,还要和你合作!
云裳咬牙切齿,苍白的小脸上,弥漫着和年纪极不相称的戾气。
若是被云禟看到,一定会吓一跳,以为小棉袄中邪了。
……
第二天大早,耶律寅娘用她的身份在扶风驿借了几匹马,赶路的速度增加了不少。
耶律寅娘不再乘坐马车,而是直接骑马。
她的马术果然很好,不愧是契丹女子。
李桓和李孝真四人终于骑上了马,都是精神高涨。
只有云禟,仍然骑着他的毛驴,身后还跟着四头。
云裳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拉开窗帘露个脸,对车外的众人笑一笑。
可是等她放下车帘,小脸又变的清冷阴郁。
一路上很是顺利,虽然几次遇到小股流民,可沿途的治安还不算崩坏。
毕竟如今我大金,还处在“盛世”时期。
官道两边的风物越来越繁华,镇肆也越来越多,无论是女真贵族的庄园,还是汉人的田土,都是一片明前春忙的情景。
起码表面看上去,所谓的“世章之治”,似乎挺像那么回事。
四日之后,众人南渡渭水,李桓终于看见了一座巨大城池。
那城池耸立在高塬之上,在湛蓝的天空下,犹如一个沐浴春光的老人,充满了历史的沧桑。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