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禟更是得意,忍不住在云裳耳边低声笑道:
“四郎竟然还有这等诗才!不但能赢得那宝石银刀,还能得到节帅大官人的赏识啊。这么大的官当大腿,四郎不怕没有前程啊。裳儿,你赚大发了。”
“爹的眼光如何?这么好的女婿,被你爹捷足先登,牢牢抓在手里。裳儿,你可是比你姐姐那个不孝女有福啊。”
“她忤逆不孝,有她后悔的时候。”
云裳翻了个白眼,傲娇的冷哼一声。
你这憨爹,哪里知道他的来历!
她忽然感到鼻子有点发酸。因为她从李桓的诗中,听出了前世如梦的迷惘和悲凉。
想起前世之事,两行眼泪悄然滑落。
此时此刻,之前故意作出打油诗的萧福果,也深深看了李桓一眼。
没想到啊,李桓还有这等诗才,比起自已,都胜出一筹!
“鹤鸣先生,此诗妙在何处?”石抹明安转头问道。
李俊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十分惬意,神采飞扬的点评道:
“一曲宏阔如慷慨悲歌,千秋兴亡,古今之憾,人间悲欢,皆在此诗之中。诗意沉郁深邃,幽思婉转,意境苍茫,真有一唱三叹之气啊。”
“此诗多用半语,张力如弓,回味如酒。渭水东逝入海,却永不见长安,犹如世人功成名就,却雾失迷津,初心不在,时光不返。”’
“今日白发老卒,当年芳华少年。嗟乎,霜岁荏苒,星月微茫,倦眼江湖风波老,怎不教人感慨。”
“秦腔销魂、唢呐惊心,寥寥八字而已,却仿佛写尽三秦之悲欢,红尘之烟火,真如黄山谷点铁成金之妙也。”
“写王朝更替,帝都沦亡,只用‘悲铁马’三字,却意足矣。”
“写苍生之苦,庙堂之失,也只用‘泣杜鹃’三字,而意又足矣。”
“层层而上,至此已经大妙,然最后两句,却犹如高屋建瓴,一波再起,崖岸更高,直发苍天之问,臧否千秋史书啊。”
“青史难为镜,只可问苍天。如此气魄,已可大观!”
李俊民说到这里,语气笃定,“以在下所见,此诗可为上等,传诵士林。”
可传诵士林!
这就是说,李桓这首诗,已经能获得文人的认可,可入文人之诗,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李俊民还真不是因为本家徇私。因为李桓这首诗,真的已成格调。
后世之人虽然不像古人那样爱作诗,可有一个优势,是古代读书人万万比不上的。
那就是信息发达,教育发达,什么诗词都能查到,获取知识非常便捷。
李桓看过很多诗,又有些天赋,加上现代人思想加持,要写出有水平的古诗,并不难。
石抹明安听到李俊民的评价,也没有异议。
李桓这一首,比起郭仲元那一首,的确高出一个档次。
可是,他却忍不住问道:“李桓,这首真是你自已所作么?”
“鹤鸣先生说了,此诗可以传诵士林。若非你自已所写,到时会有麻烦。”
李桓道:“回节帅官人话,此诗的确是小子有感而发,不敢剽窃。”
李俊民微笑道:“节帅放心,虽然此诗意境苍茫,可少年人未必写不出好诗。自古以来诗才卓绝的神童,史不绝书,何况他已经十五岁。”
石抹明安哈哈一笑,“想不到啊,李桓年仅十五,却文武双全,不愧陇西李氏之名!”
“这彩头,归你了!”
他对李桓更加满意,亲自起身,将宝石银刀交到李桓手里。
众人看到宝石璀璨的银刀,都是十分羡慕。
李桓双手接过宝石银刀,躬身行礼道:“谢节帅官人!”
他双手托着沉甸甸的宝石银刀,心中很是高兴。
这把刀别说最贵重的宝石,光说刀身用的白银,起码也有三十两!
至于宝石,最少要值一千贯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