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金豆子,最少值三百贯铜钱。金蟾十八个,每个五两。最少值铜钱一千三百贯。
银锞子二十个,每个五两,最少又值铜钱一百五十贯。
承安银币一百,值铜钱一百五十贯。
算下来,价值两千贯铜钱的厚礼!
这个出手,不可谓不大方了。
李小娘子心中暗喜,神色却一片寡淡,“婶娘这是何意?晚辈怎能收受婶娘的黄白之物?”
说完蛾眉微蹙。
可是到了这一步,术虎夫人是绝不肯收回去的。
“四娘子啊。”术虎夫人生怕对方拒绝,只能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不是礼物,这点东西算得甚么礼物?那不是让娘子难堪么?”
“无非是代四娘子赏赐奴婢罢了,其实不过是寒舍应尽的份内招待。”
“若是四娘子的那群奴婢还在,一起到了寒舍,也是要替四娘子打赏他们的。”
“再说,若是四娘子不收,等到家君回来,必然责怪妾身招待不周,少不了吃他一顿数落,弄得没皮没脸。”
“四娘子不知,妾身本非原配,只是继室罢了。”
说完,神色有点黯然。
为了让李小娘子收下礼金,她连苦情牌都打出来了。
李小娘子顿时有所触动,忍不住露出体谅之色,勉为其难的说道:
“婶娘切莫如此,晚辈收下便是了,谢过婶娘盛情。”
术虎夫人心头一松,展颜笑道:“四娘子真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妙人,阿弥陀佛!”
说到这里,又拿出一份礼单,“要说礼物,此人送的东西,才算是礼了。”
再看这张礼单,上面一长溜名目,却是:
“和田玉镯两对,大理洱海明珠九对,吐蕃璎珞十二颗,两尺玉观音一尊,芙蓉犀杯一进,五寸金佛一尊,金镶玉铜镜一对,和田玉兔一对,金蟾二十对…”
即便是见惯世面的李小娘子,见到这份礼单,心中也有点激动。
价值最少四千贯铜钱!
送礼人可谓出手不凡啊。
嘻,警察,你服了吧?你辛辛苦苦的投机交钞,还要靠本钱,亏了就没了。可是姐呢?
别人求着给姐送钱,都是大钱。
你服不服?
李小娘子看到这份礼代,语气都有点清冷了,“婶娘,你这是何意?为何又要送我礼物?如此见外是何道理?”
小姑娘好像不高兴了。
“哎呀,这不是妾身之物。”术虎夫人赶紧说道,“这是一个懂事之人,主动巴巴送来的,也是一片孝心。”
李小娘子明知故问的说道:“是谁?”
术虎夫人回答:“他叫乌古论魁,也是乌古论家的远支,正八品忠翊校尉的散官,只是暂无实职。”
“他向来仰慕使相,只是没有门道,无缘拜会使相。今日小娘子来关中,他虽然是夤缘攀附,也是有诚意的……”
她这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说的口干舌燥,这才说动李小娘子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礼物。
眼见李小娘子收下了两份礼单,术虎夫人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终究是个靠谱的,得到乌古论魁的天大好处,自然要让李小娘子收下乌古论魁的礼物。
“小娘子好好歇歇,明早再去城外青柳别院……”
术虎夫人又说了几句,就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开。
整个如意楼,只剩下李小娘子和她的六个“随从”。
很快,桓护卫等四个护卫、车夫、随身小环这六个“随从”。就全部出现在绣房。
车夫第一个拿起两份礼单,忍不住激动起来。
“裳儿,我们真是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