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喝多了。”陈彦迟忙分辩道,“其实第二天我?就去找她?道歉了。然然是个?很好哄的乖巧女孩,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不?知为什么,他?此刻很想?和温舒白解释清楚,要她?信自己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可这种解释又不?是为了嫣然。
温舒白听?他?那意思,就知道嫣然又原谅了他?,大?概两人还继续谈着。
她?自然无?话。
可陈彦迟突然生出了倾诉欲,深受困扰般向她?道:“我?信了你的话了,也别管伊莉莎最后和谁一起,她?都不?该跟教授。”
又谈起电影,他?显然在以教授自比,但又不?愿将嫣然比作伊莉莎,只自嘲道:“有的人甚至还比不?上伊莉莎,永远都学不?会?独立,和这种人在一起太?累了。”
他?明明是在谈内在,眼神却?不?由落在温舒白的那张脸上。
他?看到温舒白那涂了一层浅浅唇釉的唇,心里竟荒谬地拿嫣然作比较,然后得出结论,觉得温舒白的唇更?软。
明明他?没有吻过,却?坚信这一点。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没吻过,不?曾得到过,他?才坚信这一点。
又想?起刚才温舒白在专业领域的自信与活力,陈彦迟有点分不?清,他?在温舒白身上懊悔的,是温家的家世,她?的才,还是她?的貌。
他?只知道,这三样他?都不?曾得到。
过于直白的眼神下,饶是温舒白,也觉了陈彦迟的心思。
她?觉得膈应,又一次站起身来:“没别的事我?就走了,我?工作很忙。”
可陈彦迟竟挪了位置,故意堵住出口:“舒白,先别走好吗?我?心里很迷茫,你说我?还应该跟嫣然在一起吗?”
男人询问另一个?不?相干的女孩,他?该不?该分手,是常见的套路。多是在暗示女孩,她?对自己很重要,他?的感情断与不?断,全在她?。而且她?是可以取而代之的。
“我?不?是情感专家。”温舒白只淡漠道,“让开,你挡我?路了。”
看陈彦迟不?为所动,稳坐如山,温舒白终于还是用了别的办法,悄悄给?商叙了条微信消息。
“商叙,给?我?打个?电话,快!”
对方大?概是看她?的文字太?过严肃紧急,立刻给?她?打了过去,中间等待的时间不?过几秒。
温舒白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商叙”,心安不?少,更?是故意侧过屏幕给?陈彦迟瞧。
“你舅舅的电话。”温舒白看了陈彦迟一眼。
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可她?接通电话之后,陈彦迟彻底沉默下去,再没开口。
她?终于意识到陈彦迟对商叙的忌惮有多重的分量,不?禁软了语气,轻声唤道:“喂,阿叙。”
她?第一次这样叫商叙,听?他?不?答,不?知道是不?是吓住了他?,就在她?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话时,对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嗯,是我?。”商叙柔声应道。
自陈彦迟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听?到他?的舅舅说话会?如此温柔。
一个?在商界杀伐决断,冷冽无?情的人,原来还有这样柔软的时候,如猛虎怜惜蔷薇。
“什么事呀?你突然打给?我?。”
温舒白还记得这通电话是她?偷着让商叙打给?她?的,忙引导商叙这边主动开口。
商叙大?概也猜到她?身边有人了,轻笑了声,然后又无?可奈何般叹口气。
“其实没什么事。”商叙缓缓道,“只是突然有点想?你。”
一字一句,如羽毛扫在人的心口。
温舒白听?着,脸竟有些烫了,却?也知道商叙不?过是替她?遮掩,顺着她?的意思编些话。
“都在一个?公司了,还想?我?啊?”温舒白闷声回?道。
“设计院离总部?还是太?远了,一堆会?要开,我?抽不?出空去找你。”商叙语气里竟带了点委屈。
可楼与楼明明相邻,“太?远”二字未免夸张。
温舒白忍不?住咳了一声,道:“总裁大?人日理万机,果?然会?比普通员工要忙啊,我?这边倒是还好。”
商叙顺势便问道:“那你来找我?,行吗?”
“好啊。”
看着陈彦迟那张阴沉的脸,温舒白心情愉快地答应下来。
她?挂了电话,重新拿起自己的包,在前面晃了晃。
“我?还要回?去找你舅。”温舒白冷眼看着陈彦迟横在那里的一条腿,“你到底让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