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臣三五成群的与白清玉拱手作礼。
白清玉一派温文尔雅之姿,并不仗着国相的身份地位而托大,一一还礼,礼数周全。
“朝参的时辰快到了,君上还未来。”
“昨日君上即位,饮了好些甜酒,如今怕是还醉倒在温柔乡中。”
“是啊是啊,怕是不会来了,不是我说,咱们这个新君成不得气候……”
€€臣的絮叨还未结束,不知是谁震惊的指着前方,惊呼了一声:“快看,是君上!”
梁羡一身象征着大梁至高无上权威的黑色朝袍,头戴玉珠冕旒,宽袖窄腰,三指宽双龙咬珠玉扣,将他高挑的姿仪衬托的淋漓尽致。
梁羡展开双手,轻轻一抖袖袍,慢慢在朝参大殿最上的席上就坐,目光平静而淡然,扫视着在场瞠目结舌的€€臣。
“拜、拜见君上!君上万年€€€€”
梁羡在做太子的时候,便不着边际到了极点,若他不是先君唯一的子嗣,也轮不到梁羡来做国君,€€臣们都笃定即位第二天,新君是不会来上朝的,哪知全都失算了。
白清玉与€€臣一道作礼,他借着垂头的动作眯了眯眼目,心中好生狐疑,这个昏君果真奇怪,竟早起来参加朝议,浑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梁羡微微抬手虚扶,用清冷的嗓音道:“诸卿平身。”
众臣叩谢落座,各自回到班位坐好,一个鬓斑白的老者并没有回到班位,而是上前两步,站在治朝大殿正中央。
“君上!”老者朗声道:“老臣接到弹劾,君上初登大宝,便荒淫无度,逼迫他人宣淫,实乃我大梁不幸!”
梁羡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班位最前面的白清玉,明明吃亏都是自己好嘛,现在浑身还疼着。
“君上啊!”老者乃是大梁的大谏之官,主管劝谏,苦口婆心的道:“先君以仁德治国,从不敢僭越礼数,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君上如今承袭梁制,合该以老祖宗的礼仪为标榜,切不可做出令我大梁蒙羞之事,君上啊……”
梁羡额角突突直蹦,装作模样的咳嗽了两声:“爱卿有所不知,孤昨日即位燕饮上偶感风寒,回到路寝便一病不起,今日朝参还是挣扎着病体,前来听各位卿大夫议事,唯恐耽误了国家大事,又如何来得逼迫宣淫呢?”
他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文文弱弱,配合着梁羡因昨夜过于操劳的白皙面色,竟真像那么回事儿。
梁羡说罢还准备长身而起,站起来一半,“啊呀……”矫揉造作的一歪,直接跌回了席上,修长的手掌捂着心口,万千不胜,好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道:“头好晕,喘、喘不上气儿……”
“君上!保重圣体啊!”
“是啊君上,保重圣体啊!”
“圣体为要!君上便是不为了自己个儿,也要为我大梁的子民而保重身子啊!”
朝中最不缺的就是马屁精和墙头草,便好比是公司上班,必然会有那么几个见风使舵之人。
梁羡都晕倒了,老者也不好再说什么,一甩袖袍不甘的摇摇头,坐回到自己的班位上。
白清玉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多看了一眼梁羡,敛去眼底的惊讶。
梁羡三两句话控制住了朝局的风向,整理好袖袍,重新端坐回席位上,“咳咳”清了清嗓子:“孤初登君位,还有许多不妥帖的地方,诸位都是我大梁的扛鼎之臣,往后里孤便要向各位多多讨教,还请诸卿不吝赐教。”
“君上英明独断,卑臣诚惶诚恐€€€€”
梁羡说了两句场面话,虽然已经控制住了朝局的风向,但有很多臣子还是口服心不服,面和心不和,就像那大谏之臣,只是表面上堵住了他的嘴巴,并不是长久的法子。
他早就想好了新君登基,拉拢€€臣的法子,而且这法子不管对奸臣,还是对清官来说,都十足管用,还能升级昏君指数。
梁羡开始放大招:“孤初为国君,诸卿兢兢业业,孤身感欣慰,若不为诸卿做点什么,这心窍之中着实愧疚,不若……给诸位涨涨俸料吧。”
涨工资!
大梁朝臣的工资是由俸和料两方面组成的,俸便是钱,料则是放的各种物资和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