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星辉照亮了黑影,原来,这是一位看上去3o岁左右的女性。她身着紫罗兰色的古典长袍,上面绘有诸多神秘的符号,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只没有睫毛的眼睛。
她的腰间悬挂着短杖、星象仪等物品,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民俗传说中的巫师。
从星辉长桥走下地面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巷,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边的小巷中,终于制服了威廉·海尔伯格的戈登,正在心中梳理着对方的整个作案过程:
他先是凭借“进入他人梦境”的能力,在来到旅店住宿的人里挑选无亲无故,不会牵扯警察调查的人选。
接着,再以“催眠他人”的能力,也许还配合了倒在手绢上的催眠药物,共同达到使受害者沉睡不醒的效果。
然后,他来到受害者身边,改变他们睡觉的姿势,挪开他们支撑体重的臂膀,使他们活活吊死在睡觉用的绳索上!
这之后,死者被认为是意外地在睡梦中自己吊死了。由于“两便士宿醉”自身的特殊性,这种意外死亡,在这些旅店里不算新鲜事儿。
最后,威廉·海尔伯格以旅店老板的身份处理了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将他们全都卖到了贝克兰德医学院的停尸房里!
为什么会有这种披着人皮的恶魔,竟然对这些悲惨的流浪者下杀手?
戈登看着威廉·海尔伯格渐渐青紫的圆脸,想起“两便士宿醉”里那一张张茫然又无助的脸,想起自己通灵时感受到的痛苦的窒息……他的心头涌起了无边的愤怒和悲怆。
他缓步走过去,凑到威廉·海尔伯格面前说道:
“海尔伯格先生,我很高兴能亲手送你上路。更让我高兴的是,让你以与那些被害者一样的方式,慢慢地、痛苦地、一丝丝地窒息而死……”
威廉·海尔伯格两手紧紧抓住脖子上的绳索,试图挤出一丝呼吸的空间。他用尽力气挤出一句话:“他…他们本来……就活不了……”
戈登明白了威廉·海尔伯格的意思,他一边朝着吊起威廉·海尔伯格绳索走去,一边说道:
“是的,你说得没错。即使他们不被你杀害,也会死在糊火柴盒的时候,死在码头搬货的时候,死在警察的棍棒下……”
“既然你认为自己有权力提前执行别人的命运,那我也提前执行你的命运。以你的罪行,迟早也会被判绞刑,我现在就为你行刑!”
言毕,戈登紧紧抓住绳索,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威廉·海尔伯格又吊高了不少。
余下的骷髅怪们在戈登的指挥下,也紧紧抱住了威廉·海尔伯格的双腿,充当了他绞刑的沙袋。
渐渐地,威廉·海尔伯格的双腿由蹬踢变成了抽搐,最终猛地一蹬,停止了动作。他的两条胳膊也软软地垂了下来,这个让众多受害者在睡梦中窒息而死的恶魔,终于被吊死了。
戈登和休不敢放松,又坚持着吊了好几分钟,这才松开了绳子。威廉·海尔伯格软塌塌地落到地面,戈登和休则喘着粗气席地而坐。
“戈登,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那种话来!真是气死我了!”休喘匀了气儿,说道。
戈登一边擦汗一边答道:“我那是为了骗他啊,不然怎么争取时间腾出手来?他会直接杀死我们的。你这个蠢货,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用指甲扎我!”
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没有事先计划……我听到你说那些话,当然会生气啊!”
行行行,你生气你最大……你们女人都一个样儿……戈登莫名其妙联想起了上辈子跟老伴儿吵架斗嘴的事儿,决定放弃这个话题。
他站起身来,将右手缩回袖筒,摩擦银牌子,调动了桥头堡。
他右手一挥,用巨桥幻化而成的灵体之线将散架的骷髅们粗略串联回了原状,紧接着指挥“冷血十三鹰”回到了桥头堡中。
而这一切在休的眼中,无疑成了一场华丽的魔术表演。她瞪大眼睛赞叹道:“戈登,你也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一支死灵大军啊!你什么时候搞了这么多骷髅?你不会又干起偷尸的老本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