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寿康宫,姜琰才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再去见见姜容景?”
青槐静默一瞬,她不是没想。
这一次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呢。
但,她想见,不见得别人愿意见她。
青槐摇了摇头。
无声说出两个字:回吧。
两人在宫门前被拦了下来。
青槐掀开车帘,一眼瞧见那个红着脸,喘着粗气的少年。
她眸中闪过诧异,没想到姜容景会来。
他张开双臂,拦在车前。
看到青槐,嘴唇蠕动,红着眼睛问了一句:“你要走?”
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补充一句,“要去很远的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青槐回头看了一下马车里的人,见他没有要出面的意思,转过头后缓缓点头。
小秀搀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姜容景直接捏的发白,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这话青槐可就不认了,每次都是他横眉冷对的,她哪还敢怨他啊。
“就是!”看她摇头,姜容景执拗说了一句,“怨恨我姜容喆要弄瞎你眼睛的时候,我没有护着你,是不是?”
他能这么直白的挑明,是她没有想到的。
青槐慢吞吞解释:我和小福说过,我当你们是亲人,当你们是弟弟,那件事最大的错不在你,自然不会怪你。我知道,你也气我去了宜昭容身边伺候。
姜容景想说他没有气她,他只是……只是……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他痛恨自己的没出息,每
次看到她,都会让他想起来,当初他是怎么被宫人逼着下跪,要被姜容喆踩断手指的耻辱。
也在提醒他,她也曾不顾一切的护着他,遇到危险挡在他身前,而自己却想弃了她的事。
“我都记恨你离开祥云殿,你为什么不怪我没有选择护着你。”
青槐长叹一声,抬手又解释:姜容景,你只是一个孩子,你不用给自己戴这么重的枷锁,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姜容景还想说什么,就听马车里的人轻咳一声。
青槐侧头看了一眼,车帘还遮的严严实实。
姜容景揪着衣袖,长睫轻颤,问:“他对你好吗?”
青槐愣了愣,回过神后,莞尔一笑,梨涡浅浅,羞涩地点头。
“是嘛……”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听清了这两个字。
青槐从荷包中拿出一块乳白色的玉佩,玉佩上雕着雅致的兰花,抬手递给他。
玉佩是给他准备的,买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罢了。
他目光落在玉佩上怔了许久。
见他不接,青槐就想收回,姜容景眼疾手快的从她手里拿过来。
死死握着掌心的玉佩。
青槐冲他摆了一下手,无声说道:回去吧。
而后她便踩着脚踏要上马车,却听到身后一声轻不可闻的声音。
青槐错愕回头。
少年耳根透着红色,嘴唇动了动,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又说了一遍:“皇婶。”
青槐骤然失笑,双眼弯成了月牙,冲他
又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