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水听话地离去,为好倒来了一杯势腾腾的咖啡。
“我现在还不想喝,端着。”一轮的惩罚开始,洛映水只能听话地将水端在手中,任凭它不断地抖动。
“你现在一定很不满吧,一定恨不得把咖啡泼在我脸上吧。”安妮注意到了她抖动的手脚,用下巴点点,冷意十足地贬损着她。
洛映水摇摇头,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端好点儿,把盘子放下。”点点茶几,她的眼里闪出更深的狠毒目光,落在洛映水包扎着的手上。
刚刚煮沸的开水,除掉了盘子,她只能用双手捧着。巨大的热气烫染着她虎口处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洛映水终于忍不住,反射性地放开了手。
闭眼之际,耳边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还有安妮尖利的叫声。一些开水沾在她的衣服上,带给身体针扎般的痛苦。
“我……”她手足无措地抚着仍在阵阵刺痛的伤口,看向地面。
“你是有意的吧!想要烫死我吗?”安妮举起手来,对准洛映水的脸扇了过去……
洛映水闷哼一声,差点倒下,苍白的脸上因为印上了粗大的手指印而透出恐怖的红。她摇摇头,想表明自己的无辜,安妮却连看都懒得看。
“快给我收拾了。”指指地上的碎片,给她指派了的任务。
红姐回来,向安妮报告了清扫的情况,安妮甩甩手,她站到一边,投眼看向洛映水。
洛映水卖力地擦着地地板,这是高档红木做的地板,清洁要求非常高,咖啡渍无处不在,她几乎擦了大半个客厅。
满意地看看重泛亮的地板,安妮诡诈的眼睛又闪出的亮光。
“去,给我再倒一杯咖啡。”
洛映水站起身来,步伐开始不稳,东倒西歪的,她最终还是咬牙为安妮倒来了咖啡。
“哦,很好。”安妮搅动着咖啡,满意地点头,既而端起杯,在洛映水以为工作完成之时,慢慢地沿着客厅角落、家具底下最难清扫的地方,将咖啡一一撒下,现在,整个客厅都要清洁了。
“去吧,抹干净!”
扭扭屁股,她抬腿上了楼。
匍匐在地上,每移一步都要皱数次眉头,一张脸泛着死人的白,颌下挂着大滴的虚汗,原本白嫩的小手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沁着血液,却不停地抹着地板,时而伤口撞击地面,从嘴里出一声细微的“咝咝”声。
这是曲承业走进来时看到的情景。
已接近深夜,客厅里静寂得连细小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洛映水粗重的呼吸声传递着虚弱的信号,曲承业连走几步,来到她的身边。
“洛映水?”他试着呼唤,眼前的人儿良久才勉强抬起小脸,眼神呆滞,神色茫然。
曲承业的身体好像在不断地在移动,她看了许久,才认出了他。
“哦……”她出这样低弱的声音,又开始了刚刚的重复。
“不要弄了,你现在很虚弱!”曲承业强行抢过她手里的抹布,正想有下一步的动作,地上的人儿已软软地瘫倒……
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四处弥漫,纯白色的床上躺着仍在昏迷中的洛映水。曲承业背着手,在小小的空间里连踱数圈,看到进来的红姐,挥挥手里的纸,斥责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都搞的什么名堂,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营养不良,低血糖?南宫寒野呢?叫他来!”
“他不在。”红姐如实地答。
“不在?”曲承业掏出电话拨下号码,眉头迅皱紧,“关机了?他去了哪里?”
“这个,我不清楚,少爷会出去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有说。”
曲承业将目光转向惨白着脸昏睡的洛映水,降低了音量:“红姐,你向来办事公道,怎么这次会做出这么不合适宜的事来呢?她的身体好差,竟然还……怀了孕!”
初听到这个消息,曲承业还真吓得不轻,昨天欧阳不凡连打数通电话,要他来看洛映水,语气里急切而又担心,莫非他也知道?
“孩子是谁的?”他撇一眼身边躬立的红姐,问。
“不清楚。”红姐的眼闪了闪。
“那你还能这样待她?”想想,一个女人就够柔弱了,还在怀孕的时候被人逼着干活,甚至连饭都没有吃,曲承业怎么也不认可红姐的做法。
“这个……”一向快言快语,行事果断的红姐突然犹豫起来,最终才下定决心般道,“我没有这个权利,是安小姐……。”
“安妮?”曲承业几乎要跳起来,他指着红姐的鼻子,将怒火向了她,“你一向不是最公平公正了吗?除了野的话,你谁都可以反驳,为什么?为什么不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