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说完便继续把手里的咖啡倒进了废水桶,开始新的一轮咖啡豆研磨,边动作边想岔开话题,结果不经意一回头就为身后男人的模样卡壳了:“这么快就醒……了吗……”
皎洁的月光下,入眼便是男人上身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一点不偷工减料,却也不过分突兀。
撇开第一次,钟亦明明在几个小时前给这人脱衣服的时候才刚看过,但这么近距离乍一看,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夸上两句,尤其是他隐匿在牛仔裤里的人鱼线……
如果说人是视觉动物,那你就是美学的草履虫,钟亦扭回头时如是在心里自嘲道。
张行止只静静地看着他将那些程序重复过一遍,然后再次端起手冲壶。
就在钟亦自觉自己又要手抖时,一个大掌忽然闯进他的视线,在他反应过来前便握上了他的手,竟是带着他平稳地完成了后续的转圈,温暖轻柔,还问他手为什么这么凉。
钟亦没有回答。
直到最后放下手冲壶,张行止在他耳边问:“手法是这样吗?”
钟亦的视线还停留在这人握在自己手上没有松的大手上,一声“是”刚要出口就听背后人紧跟着问:“我能抱抱你吗……”
可其实张行止也就是通知一声,一点要等答案的意思都没有,说完便用自己厚实的胸膛贴上了身前人单薄的后背,臂弯轻轻一用力便将人环着腰扣在了自己怀里,就像是怕他跑了,握在他右手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感受着张行止低头细嗅在自己颈间,鼻息湿热,空落落的后背忽然有了着落,身体不由自主地汲取着另一个人身上的体温,钟亦自己都说不上为什么,一颗心忽然就软了,已经很久没人敢拿这样彻底方式的抱他了……
“杨幼安说你会在办公室运动,真的有好好运动吗,太瘦了……”说着,张行止满意地在属于他的吻痕处吻了吻,问,“为什么前几天没有,今天又突然出来了?”
虽然比起第一天淡了不少,但还是很显眼。
钟亦嘴皮动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微垂下眼睑哑然道:“总不能真的戴围巾,张老师都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遮瑕膏吗……”
话音刚落,张行止便道:“我想让它在你身上待的再久一点,可以吗?”
听到这里,钟亦心里想的其实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弄的吧,结果这次张行止反而乖了,一副不得到答案绝对不乱来的架势,再次追问道:“可以吗?”
静默半晌后,钟亦忽然就笑了,他抚着腰间的手臂便扭过了身,抵着他胸膛仰脸望向身前人的眼里全是笑意:“到底是谁说我们张老师木头脑袋,这不是段位挺高吗?”
这一次张行止看到了,就算脖子上的痕迹淡了,身上的痕迹也还在,全都星星点点地藏在身前人雪白的开襟睡袍里。
但他还是那三个字:“可以吗?”
钟亦是真的受不了他拿这种执拗的眼神看着自己,扔出一句“不可以”就想把人推开,但脚下还没踏出两步,便被张行止就着握在他右手上的手重新捉回了怀里。
有那么一个瞬间,不放弃逃跑的钟亦以为自己要被张行止直接从地上抱起来,直到颈间微微一疼,身后人火热的唇舌挨上来,钟亦才彻底安静,心跳如擂鼓。
如果张行止禁锢他的力气很大,钟亦没什么好说的,偏偏这人狡猾的很,用力只用三分,他要真心抗拒想挣脱,是完全能办到的……
随着双唇力度的加深,张行止缓缓空出了一个揽在钟亦腰间的手,摸进他浴袍时不偏不倚,就正正好停留在钟亦心脏的位置。
还怔愣望向落地窗外无边星空的钟亦只听那人一吻结束,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听到你的心跳了,钟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注:
草履虫:单细胞原生动物
第23章【二更】
明明以前都没喊过他“钟老师”,为什么非要挑在这个时候……
“是因为酒还没醒,所以胆子格外大一些吗。”张行止听到钟亦如是对他道,“还是说我们张老师其实胆子本来就很大,只是大家对你了解的太少了……就比如这个?”
说着,钟亦便反手从张行止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了那个他私藏已久的指环,道:“原来那个时候问我重不重要,是在考量要不要自己留下来吗,感觉我们张老师真是很擅长出人预料啊。”
要不是帮他脱衣服的时候,钟亦亲眼看到自己的戒指从这人裤兜里掉出来,他可能只以为是落在房间一直没找到的戒指又突然找回来了而已,根本不会想到是被人故意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