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词安有那么几秒钟的停顿，像是怕自己听错了，问道。
“你是说，你……答应和我在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苏曼汐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确认她是不是认真的。
苏曼汐抬起眼来回望着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我答应和你在一起。”
可脸上却是没什么笑意的。
顾词安觉得她还有所疑虑，刚想问，就听到她说。
“只不过，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对吗？”
顾词安知道这很令人难以接受，所以，自他表白之后，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早就想好了，如果苏曼汐不答应又没关系，他会在一个更加合适的契机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
“是的。不管是因为我个人的一些原因，还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们的关系都暂时不能公开。”
“不过，除此之外，我们的关系和任何其他情侣都没有区别，我能保证自己对你的忠诚，也能保证随时告诉你我的动向。”
其实顾词安在说这些话时，他的内心是惶恐的。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并不算特别明智的选择。
他深爱着苏曼汐，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将她拉上船是自私的，甚至是狭隘的。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呢？
这一次，他差点再次失去她，他受够了！
一时间，顾词安难以压制内心的冲动，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汐汐，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让你安心，不过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倾尽所有努力给你幸福！”
顿了顿，继续道。
“本来我想再等等的，等我那些事情处理干净了再来向你表白，可以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跟我在一起。
“可这次的事情让我感到害怕，我怕一不小心就……”
他说不下去了，声音沙哑极了。
不知被哪句话触动了，苏曼汐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道。
“我答应你，我也愿意相信你！”
如果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顾词安向她表白，她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喜欢，但远没有到爱的程度。
更何况中间还横亘着一个乔菲娜，她绝不想再给自己的人生增添什么复杂桥段。
可这一次，她强烈地感受到顾词安对自己的爱意，那种在找不到她时会颤抖的声音骗不了人。
他是在乎她的，是真的害怕失去她。
虽然她并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如此强烈，但至少，她在地板下那狭小空间挣扎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件事——
生命不知道哪天就结束了，还是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吧。
说着，她的脸上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好看极了。
第二天清晨，苏曼汐是在医馆的卧室中醒来的。
坐起身来看看四周，没见顾词安的影子。
昨晚他陪着自己说话到很晚，为她上药，给她做了甜汤，力所能及让她开心。
后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睁眼就到了现在。
她望着窗外铺洒进院子的阳光，突然间很想见他。
她下床穿鞋，发现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新的夏季家居服，粉白色，摸上去绵绵软软，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块棉花糖。
她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已经洗过的，上面留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还有独属于阳光的气味。
不用说，这肯定是顾词安给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