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用漂洋过海西方罗曼蒂克思想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便是为了情而生的一个人。
这话是矫情了些,可那又如何呢?
他幸而投生帝王家,锦衣玉食之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点儿人生追求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困难——
直到如今。
如今他却发现,他要的东西偏偏是天底下最不可控的。
2有些人的心千金不换,权贵不折,他姬廉月也会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
又一声叹息。
姬廉月觉得自己大概要老了十岁。
从浴盆里爬出来,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摁着殴打了一顿,所以最后他只好可怜兮兮地滚上了床盖着被子怒睡一觉,放弃了立刻进宫面圣的打算……
准备明日下了早朝再去跟观月帝告状。
……
姬廉月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
第二天早朝时候倒是精神抖擞地起来了,而且心情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像还不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外走,谁知道王府大门一开,脸差点儿贴上乌云那毛茸茸、往外喷着热气的马脸。
姬廉月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又下不来,与那神气的战马大眼瞪小眼,还觉得从马眼珠里看出来一点嘲讽的意思。
………………………………这马怎么和主人一样讨人嫌?
姬廉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骑在马上的那个男人,他也正低着头,盯着他。
男人背着光,姬廉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也是没有表情的,毕竟这人像是得了面瘫,总是冷着一张脸,像是谁都欠了他银子。
“上马。”
男人言简意赅,甚至还弯腰,冲他伸出手来。
上马?
上什么马?
上个屁马!
以前还做夫妻时候两人都是我坐我的马车,你骑你的马,十天半个月难得凑成一块儿进宫上朝,现在合离了,大家也就是个邻里关系,反而共乘一骑啦?
这是什么说法?
莫名其妙!
“霍将军,”姬廉月皮笑肉不笑地说,“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见了本王不下马不请安,你觉得这样合乎礼法?”
“合乎礼法”这四个字从姬廉月嘴巴里说出来像个笑话。
霍显却没有笑。
他只是用那双冷淡的目光盯着他,有些阴郁,那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踏着敌人尸骸前进的迫人气势,形成无形的威压四散开来。
周围的侍从已经退开几丈远,还感觉到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