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礼部那些恪守礼制的文官:“你!”
“荒唐啊!”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竟敢占老夫便宜,哎呦老夫的心脏呦……”
就在对面的文官们险些翻桌打过来时,高坐正堂的狗皇帝却突然大笑起来,端着酒杯,迈着四方步威仪万千地起身,走下台阶。
众文官被帝王的笑声震慑住,不敢再逾矩。
狗皇帝举着酒杯行至我的席位前,居高临下地沉声笑道:“朕的漓漓,还是这般口齿伶俐,说话让朕龙心大悦。来!饮酒!”
我恭敬的拿起酒盏,起身,礼数周到的弯腰:“谢陛下。”
盏中酒一饮而尽。
狗皇帝也喝完酒,凑近我些,刻意压沉声,示弱:
“漓漓啊,自朕登基以来,你对朕,倒是越冷漠了。朕不喜欢你这拘于君臣之礼的样子,朕,还是想同漓漓回到当年,上次,是朕酒后荒唐,冒犯漓漓了,让漓漓不快,朕该罚。今晚,就别走了,朕……”
他说着,还要伸手触碰我。
我立即身子一偏,躲开他,冷声制止:“陛下,慎行。”
他本是挂满笑意的脸上顿时冷得青,见我拒绝,甚是不爽的拂袖大步迈回去。
“来啊,上歌舞!谁今晚要是跳的不好,就去狼圈,伺候朕的白狼吧!”
对面文官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时吓得瑟瑟抖,纷纷缩在自己的席位上装鸵鸟——
倒是帝王右侧的那些嫔妃,见状那讥笑的眼神都快用袖子掩不住了!
歌舞起,弦乐出,满宫灯红,酒香四溢。
今晚的出头鸟,是丽妃,民间传闻里那个眼睛与我甚是相像的帝王新宠。
美人儿分花拂柳地端着酒盏婷婷走来,妩媚向我献笑:“大祭司,本宫敬你一杯。”
我正要拿酒盏回礼,她却突然将手中那杯递给我:“大祭司,尝尝本宫与陛下新酿的桑葚酒。”
此话一出,皇帝那冷冽的余光就瞥了过来。
我识趣地将酒水接下,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
“大祭司真是豪爽之人啊,怪不得深受陛下器重。”
我撂下酒杯,寻到机会与狗皇帝请辞:“回灵潭宫上香的时辰到了,陛下,本尊先行告退。”
狗皇帝清楚除夕祭祀的规矩,此时亦并不敢乱神经横加阻挠,只不爽地挥了挥袖子,示意我快滚。
我将段临留在宫宴上应付狗皇帝,自己则带着莫梨匆匆回到灵潭宫。
“大祭司不好了,世子他、他又在殿中摔东西了,刚才属下等听世子的动静不对,就违反大祭司的命令强行推门闯进去看了眼……结果看见,全是血!”
“世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流了一地。”
“世子不让我们靠近,疯狂地将头往桌角上磕!”
“世子说,他活不了了,让我们滚远点,不然就带我们一起死。”
“大祭司,世子疯了!”
刚回宫,女祭司们就翩然从天而降,个个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向我告状。
我早有预料的解下身上玄色披风,脚踩白雪红梅,轻盈地跃上石阶。
“守住白露殿,没有本尊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白露殿!”
“遵令。”
我破门而入时,他已形同鬼魅,披头散满身是血地缩在墙角,双目泛红,一身戾气,哪还是素日里那位温润又腹黑的俊美世子殿下……
“滚出去!滚啊,我让你滚!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杀了你——”
我赶在他开始疯前大步迈到他身边,蹲下来,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他……
强行抓过他受伤的手腕,我暗暗用银色灵力为他愈合伤口,他激动挣扎,我却低头,一口吻住了他……
四瓣唇相抵,他果然乖了很多。
我闭上眼睛,边为他疗伤,边变着法地亲吻啃咬他。
我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老老实实地让我治伤……
手腕上自残留下的伤口已然愈合,我施法化出一只灵蝶,推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