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人全然懵了。
萧玉琢也愣住。
竹香的手滴答滴答往地上滴血的时候,她才愕然回神。
她立时起身,盯着台子上那艺人,“抓住他!”
长公主更是怒了,当即拍案而起,“刺客行凶!拿下刺客!”
一听“刺客”二字,场面便有些乱了。
但场周站了许多的侍卫,和内侍监。
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冷静之中没有半分慌乱。
他们冲上前。见那表演飞刀的艺人拿下。
那艺人惶恐的跪在台子上,一再说自己只是失手脱靶,并无要行刺之意。
长公主早气的变了脸色,抬手正要喝骂。
有个内常侍来到长公主身边,低声道:“今日千秋宴,乃是圣上宴请群臣的大事。圣上叮嘱,切莫叫一些小事,影响了大局。”
长公主盯着那内常侍,半晌气的没说出话来。
“什么是小事?什么才叫大事?非得出了人命才叫大事?嗯?倘若他脱靶刺向的不是我女儿,而是圣上才叫大事?”
内常侍眉头一立,“长公主慎言!”
长公主喘着粗气,“我这唯一的女儿都要给人陷害了,我还要慎言?!”
“今日是圣上寿辰,长公主出言不逊,口吐不吉,莫不是对圣上不满?”内常侍倒似乎并不害怕长公主。
“对圣上不满”本就是个十分敏感的话题,轻了也是不敬,往重了说,给你扣个忤逆的罪名都有可能。
萧玉琢看明白了,当今圣上虽然也敬着阿娘是他的长姐,却并不似先皇那般重视亲情。
她连忙挽住长公主的手,“阿娘息怒,莫急,那艺人不是已经被带下去了么?定然会审问出结果的,阿娘别生气。”
内常侍冲萧玉琢笑了笑,“烦请萧娘子多劝劝长公主吧!”
萧玉琢拉长公主坐下。
“阿娘别恼。”
“这位姑娘受了伤,偏殿里就有御医,且随我来吧?”有个宫婢走上前来,对竹香说道。
竹香垂头,握着手。
她手中的飞刀已经被宫中侍卫要走。
但她手心里还在往外滴着血。
萧玉琢点头,“你且去包扎。”
“婢子不能走。”竹香摇头。
适才若不是她情急之下反应快,以那飞刀的度……
这会儿后果根本不敢想!
原本是参加一场宫宴,虽想到会不太平,却没想到是这般凶险。
才有了那加了料的茶水,这会儿连飞刀脱靶都能整出来了。
她若从娘子身边走了,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
周遭的官员女眷们渐渐被安抚下来,那表演百戏的艺人们也都被压下台子。
这会儿在内侍监的指挥下,乐声起,舞姬们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上台,跳着柔美的舞。
这柔和乐声舞曲之中,多少让人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
圣上刚坐稳皇位,且这皇位的来路还真是……不好说。
今年的千秋宴,是圣上第一次大办。
长公主和萧玉琢若是揪着“脱靶”的事情不方,搅黄了千秋宴,不给圣上留面子。
只怕就算今日她能侥幸平安无事的离开皇宫,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看明白的夫人悄悄凑上来,安抚长公主和萧玉琢。
“幸而没事,不会放过那艺人的……”
“先叫那丫鬟去包扎,这么留着血,若是叫圣上看见了……”
“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事儿啊?”
萧玉琢见她们误会,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她不叫竹香去包扎,故意叫竹香僵持在这儿,流着血,好证明她适才遭遇的凶险。
她也明白竹香不肯去,是怕她一走,再出了旁的变故。
“竹香,你先去。”萧玉琢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