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我等了多少时日,多少春秋?再等下去,这大好的机会就要错失了!现在宾客尽在吴王府中,等他杀了皇帝,自立为帝,那些大臣还不统统都倒戈支持他?若是敢有不服者,有一个杀一个,你们以为那些大臣有多少忠肝义胆,连死都不怕?”
李恪大骂。
“他拥立为帝,可比老皇帝难对付多了!时机就在当下,在如今他和他爹争斗之时!”
幕僚们见他苍白的脸,都给气出了几分血红之色,再不敢多言。
且他说的也甚是有道理。便咽下了反对之声。
李恪的兵马还未到长安城城门口之时,又听说,吴王府里杀了人了……
只是究竟死的是谁,哪方人马,却还不知道。
李恪已经狂喜不已,“老天终于开眼了!我的时候到了!”
他在狂喜之中率第二波兵马,也攻向长安城。
大夏国都长安城,有四大城门。
李恪派人从东西两侧夹击,他自己率兵马从南城门动进攻。
长安城顿时陷入战鼓角声之中。
百姓们尚且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
吴王府,关闭了房门的正厅之内,景延年按着胸口,半跪在地上。
他脸色煞白,手上腿上。都在往下滴着血。
他右手握住李泰的剑,腿上扎着一柄锥子,锥子的尖,已经深深没入肉里。
他额上不断向下滑落汗珠。
屋里有李泰带来的侍卫,也有景延年事先安排好的侍从。
但两边的人都没敢动手。
两位主子动手,尚且留有余地,如同较量过招,都没有下杀手。
倘若两边的人都乱起来,那混乱之中,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还有郡主娘子站在两人近旁,阻止两边的人打斗起来。
“等抓住了李恪,你们再斗。也来得及。”萧玉琢冷声道,“越王殿下,吴王如今身有重疾,功力挥不出。你现在动手,不是趁人之危么?”
李泰垂头笑了笑,“我若真要趁人之危,他活不到这会儿了。”
萧玉琢眯眼看他。
“我不想趁他的危,只想……”他说话间看了萧玉琢一眼,后半截话没说出口。
萧玉琢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红艳艳的喜服,也挽救不了她冰冷的颜色。
景延年微微气喘,勉强从地上站起,高岸的身形好晃了两晃。
萧玉琢想要扶他,却又不能太挨近他。
屋里这情形,对三个人都是折磨。
忽听外头有人禀道:“蓝将军现李恪踪迹,在南城门!”
屋里对持的三人闻言,都向外看了一眼。
三人僵持未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从指缝间迅滑过。
可被关在庭院中的人,却好似被放在油锅上煎烤。
对他们来说,屋里在乱,长安城在乱……
如今屋里外头究竟是何情形,他们全然不知……
这天下,究竟要落在谁的手中呢?
大臣们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前程,眨眼之间,可能结果就大不一样。
今日分明是来参加喜宴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萧玉琢摒气凝神,静静等待。
“报----”外头忽而传来一声高亢激昂的声音,“蓝将军擒获废太子李恪!”
“擒获废太子李恪----”
这声音像是喜悦一般。反复回响在庭院之中,回响在众人口中。
萧玉琢唰的打开厅堂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