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这么久,她终于熬到和季邦则结婚的这天了。
以后别人再称呼她,那就是季太太。
她再也不用担心季邦则会忽然抛弃她,转而去找其他人。
以后她只需要享福,接受别人的追捧,这就够了。
“这会儿宾客应该都来了吧?入座了吗?”庄如真问自己的助理。
站在门外不停抖腿嘴里念念有词“怎么还不来”的助理听到庄如真的话,差点吓了一跳。
“问你呢,宾客来了吗?”
庄如真的婚纱太大,不太好动,不然她自己就亲自去看了。
助理白着脸,很小声的说道,“还没来……”
“没来?”庄如真十分惊讶,这都十一点了!
难道邮轮上出什么问题了?
事关婚礼,庄如真有些坐不住,立刻起身朝外而去。
助理连忙帮她拉住婚纱,艰难出门。
庄如真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哪里有邮轮的踪迹!
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连忙朝季邦则而去。
却见季邦则,季博识,季博识的妻子面对着季老先生而站。
她的过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季老先生冲她微微点头,“你来了正好,如真,我通知你一声,婚礼取消了。”
*
林老先生看着自醒来后便不吃不喝,连表情都未曾改变的林连翘见了宜瑛之后,情绪外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会哭,会说话就好。
明明是十八岁大好年华的少女,却一副垂暮之年老人般全是丧样,真是让人不舒服。
宜瑛是个妥帖的姑娘,她抱着林连翘哭完,递给她一个‘等着我严刑拷问’的眼神,便跟着林老先生一起出去。
“谢谢您救了翘翘,她家人还不知道这事儿,我报了警,一直都在找她,要不是卓先生来找我,我怕是得哭死了。”宜瑛现在还不知道林连翘和林老先生的关系。
林连翘她妈不靠谱,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她顶上来了。
宜瑛特真诚地对林老先生说,“不知道翘翘她住院的医药费是怎么算的,我把钱给您。”
林老先生一愣,好半天才失笑出声,“妹仔有你这个朋友,她很幸运。”
“好姑娘,我是她的阿爷。”
爷爷?
宜瑛瞪大了眼睛。
林老先生并没有解释什么,笑着说,“去陪翘翘吧,她受了很大的打击。”
宜瑛又看了林老先生一眼,这才点头,“警察那边还得说一声,他们还在找翘翘呢。”
“我会让人去做的。”
宜瑛没了后顾之忧,这才返回病房。
林连翘已经将眼泪全部擦拭干净,眼眸低垂,单薄身体在病床上,孤零零的一个,好似被全世界都给抛弃了一样。
有宜瑛陪着,林连翘的心情总归没有那么难受,她一问,林连翘也就把她和季聿白之间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她。
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见钟情。
她第一眼喜欢上了那个穿着湿哒哒白衬衫,浑身都散着戾气,拿着水杯仰头喝水,冷淡扫向她的季聿白。
“我起初并不敢靠近他,不论是他的地位,还是季叔叔儿子的身份,我面对他,只有自卑,愧疚。”
“自卑自己的母亲是个爱慕虚荣,只是为了钱而做他后妈,愧疚他母亲的位置被我母亲占据。”
“他对我也很厌恶,讨厌,说不定最开始那段时间,他恐怕每天都在想着让我离开他的视线。”
林连翘轻笑,浓烈的情绪并不能因为她跳过河就能抹平。
“可我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和季聿白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甜蜜快乐。
他纵有万般不好,他们二人在解开误会之后,季聿白几乎把她捧手心里宠。
宜瑛充满怜悯地看着林连翘。
继兄继妹这称呼对她和季聿白来说就是挣脱不开的枷锁,他们相爱,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的把柄。
他们注定没有结局。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