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脑子总会时不时给她一些惊喜。
她以为自个儿的脑子记不住,但被那老头子用锅勺当当当砸几下,她的脑子貌似就变灵光了,起码那老头子教她的东西她都能记住,就是第二天感觉脑壳有点疼。
&1dquo;娘,我没啥事儿,就是最近白天累,晚上有些睡不好。”
叶桂枝说的是客观事实,但落在杨绣槐耳朵里,就自然变成了儿子儿媳每天晚上都忙着造人。
杨绣槐想了想,道:&1dquo;你和崇文都忙着赚钱,孩子顾不上,确实挺累的,需不需要我过来帮衬你几天?”
叶桂枝眼睛一亮,一叠声地道:&1dquo;需要需要需要!”
天天卤肉从早卤到晚,连饭都没时间认真做,要不是每顿饭都有卤肉撑着,她自个儿都吃不下去。
可卤肉就算再好吃,那也不能天天吃啊,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觉得腻味。
杨绣槐想让苏老头也跟着住下,但苏老头惦记着田地里的庄稼,也惦记着苏崇山和苏崇水两家养的猪和鸡,便回去了。
经过叶桂枝的提点,杨绣槐知道苏崇文给那些小娃子开蒙的时候不能大声嚷嚷,整个人都收敛了许多。
叶桂枝每天忙着伺候那些金贵的卤汤,杨绣槐跟着学了好几天都没学明白,她便放弃了,主动揽过了给猪肉切块过水、给鸡蛋蒸煮剥皮的活儿,落在叶桂枝肩上的活儿少了许多,叶桂枝总算有时间炼膏了,不过炼膏手艺实在太繁复,稍微一不留神,就可能出错,最终的结果便是一整锅的膏都废掉。
当然,并不是说炼废的膏就不能吃了,依旧可以,滋味还不错,只是没达到那老头子在梦中的要求而已。
叶桂枝一时半刻也想不到用这些膏换钱的法子,便隔三差五熬一些膏,留在家里冲水喝。
那些跟着苏崇文开蒙的孩子都有了口服,这年头待人接客的东西除了糖水就是茶水,茶水小孩子喝不惯,糖水倒是挺好喝,可喝久了肯定会腻味,叶桂枝熬的这些山楂膏、梨膏等就派上了用场,轻而易举地俘获了这些小娃娃们的心。
日子平淡地过着,一晃就到了秋天。
苏崇文带足了银子出远门赶考,他担心叶桂枝一个人在县城不安全,让杨绣槐把苏老头也强行喊到了县城来。
另外一边,仁心堂的葛大夫和葛夫人也给葛天明和苏崇菊夫妻俩收拾好了行囊,打算让小夫妻俩乘船走水路去往江南,让葛天明投奔他娘舅去,跟着南方的大夫好好精进一下看病用药的手艺,来年也好下场考一个医官当当。
岳丈和丈母娘都在县城,葛天明自然是要带着苏崇菊来走上几趟的,这次一走,最快也得年末才能回来,按照葛大夫和葛夫人的说法,其实还想让小夫妻俩在江南过个年,等考上医官之后再回来,葛天明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苏崇菊心里也有点怯,她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哪怕有葛天明陪着,她也有些担心,想在出门前多回娘家几趟。
对于苏崇菊的这些念头想法,杨绣槐只有一个评价——矫情。
人人都说江南好,现在你苏崇菊嫁了个殷实的好人家,要去江南享福,你嫁的男人也是奔着更好的前程去的,你还有啥不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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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崇菊是五月嫁进的葛家门,如今已经到了七八月交界的点儿,她已经怀上了。
有葛天明这个医术不差的大夫兼相公跟着,杨绣槐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她担心苏崇菊基本上没怎么同苏鲤相处过,怕苏崇菊蹭不到苏鲤的好运气,万一在路上或者是江南出点啥事,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杨绣槐因为这个事儿琢磨了好一阵子,最后憋出个主意来。
等苏崇菊和葛天明来的时候,杨绣槐逮着葛天明不在屋的空劈头盖脸地把苏崇菊给训了一通。
&1dquo;苏崇菊,你想想,你侄女自打生出来到现在,你给你侄女买过个啥?你想!你细想!你仔细想!”
苏崇菊认真琢磨了一会儿,&1dquo;我给宝丫头做过一床被子啊&he11ip;&he11ip;”
杨绣槐险些被这句话给气得喷出鼻血来,&1dquo;一床被子你还好意思嘚瑟?你侄女现在都八。九个月了,你就给做了一床被子?同样是当姑的,你看看你姐崇梅,人家看着天儿热了,给你侄女添个棉布小衫,看天儿冷了,给你侄女添个夹层小袄,你呢?”
&1dquo;我姐那么能赚,同我三哥家就住在一块儿,想给宝丫头添东西很正常啊,我又不赚什么钱,现在花的都是天明赚的,哪能和我姐一样?”
杨绣槐一把拧住苏崇菊的胳膊,狠狠拧了一把,训道:&1dquo;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你大嫂二嫂都能想明白的事儿,你怎么就没想明白?你大嫂二嫂为什么撺掇着分家,分家之后日子过成了什么样?”
&1dquo;咱家之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现在的日子又是什么样?你给我好好想想!之前你大嫂二嫂什么德行,现在是什么德行?他们俩能想明白的事情,你就想不明白了?”
&1dquo;要不是宝丫头出生,你能摊上这么好的亲事?老娘想方设法的帮你,你当自个儿是个聪明人,看别人都是傻子,对吧!行,老娘不拦你,你想怎么作就怎么作,我算是看透你们兄妹的德行了,老天爷的巴掌不扇到你们脸上,你们就不知道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