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国人的冷嘲热讽下。
魏国大汉一群人低着头,脸色铁青走出了梨春院。
他们离去之后,梨春院恢复了热闹与开心,众人举杯欢腾,一幅盛世图景。
韩直因在决斗中饶恕了魏国人的性命,在宋国众人的眼,功过相抵,并没有给予特别的待遇。
再加上韩直带着短檐斗笠,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几经相劝之下没有与他们同席而坐,显得有些高冷,倒也是没有人愿意靠近,将他晾晒到了一边。
韩直面无改色,没有在意那么多,人性嘛,本就是复杂的,不必纠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他径直往阁楼上而去,花魁南屏儿且在房中等他,自已且还有正事要做。
推开房门,一股芳香沁来,让人心神愉悦,韩直瞬间明白了香闺的由来。
南屏儿急忙起身相迎,被身旁的老鸨子用手按在座位上。
南屏儿十分不解道:“妈妈,您这是何意?”
老鸨子瞪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韩直呵呵一笑,直接走了过去,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南屏儿目不转睛盯着韩直,顾盼生辉,巧笑嫣然,仿佛春日里开出的第一朵蔷薇花,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
“多谢恩公,大恩不言报,我愿……”
话才刚说了一半,就被老鸨子打断,老鸨子表情不悦的伸胳膊狠掐了一下南屏儿的腰肢。
南屏儿娇呼连连,一脸委屈。
老鸨子有如此行为,韩直自然懂得她的意思,看样子她不是太欢迎自已,他随意的用手指敲打了几下桌子,吸引两人的注意,呵呵问道:“我配不上南屏儿?”
老鸨子见韩直把话挑明,便不再遮遮掩掩:“你今年多大年纪?”
“二十有余。”
老鸨子掩嘴嗤笑,随后,一本正经的向韩直说道:“我承认你的武技很厉害,但武技终究是末流,这个世界总归是修行者的世界,你二十多岁才炼气期一层,你认为你有多大的潜力,你认为你以后会有什么成就?!”
要按正常人的逻辑,根骨如此差的韩直在修行之途上无任何潜力。
韩直懒得解释,也没必要向老鸨子解释,因为他今日的目标并不是南屏儿,而是其他的重要事情。
韩直面无表情的怼了回去:“和你并无任何毛线关系。”
“你……”老鸨子语结,随后,带着异样的表情说道:“我虽不是修行之人,但我能看出来你今日如何赢的,你是逼到了魏国侍从无法释放天地元气。要比天地元气,你不是他一合之敌。同样你也不是我梨春院众打手的一合之敌!
听人说话要听后音,老鸨子后音里警告与震慑的意味十足。
关于梨春院的打手一事,老鸨子说的话没有任何夸张的成份,睢州城本就是七星宗所在之地,人来人往,修行者居多,她一个小小青楼有此实力,也属正常。
话里行间,老鸨子都是谈判的语气,明摆她与韩直会面,另有目的。
对于自以为是的人,韩直懒得搭理,没好气的怼了过去:“你看上去像个聪明人,别废话,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老鸨子点了点头,决定把话摊开了说。
老鸨子这一点头,却引得南屏儿掩口直笑,笑得花枝乱颤。
老鸨子初不知南屏儿为何发笑,回想了一番后,找到了症结所在。
看上去像个聪明人。
只是看上去而已。
人还是不聪明的,是傻的……
老鸨子脸色微微发烫,她以伶牙俐齿著称的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南屏儿也是,不帮自已罢了,竟然还嘲笑自已。
她做势要拧南屏儿耳朵。
被南屏儿闪身躲开,依旧笑的咯咯直响……
眼看自已营造的庄严的谈判氛围,被南屏儿的笑声打散,老鸨子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她缓了缓情绪,索性向韩直直接摊牌:“首先,你今晚得不到南屏儿。不止今晚,以后想也别想。”
韩直还没应答,南屏儿先来了情绪:“凭什么啊?!咱们可是事先答应过的,再说,要不是恩公,我就……我就……”说话时,她忆起刚刚的事情,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老鸨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道:“我养你容易啊,我花费了多少银子啊,我花费了多少精力啊,我花费了多少时间啊,我是想让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以你的姿色和才华,咱们随便可以搭上官员、随便搭上强者,不比他强上百倍,千倍……”
“就算是废物又能如何,他是我的英雄……”
“我是疼你!”
“你要真疼我,别说五千两金子就算再多金子,你也该让我委身于那魏国之人……”
“那可是五千两………那……那……”被戳到心肺管子,老鸨子语结。
听着两人的对话,韩直一脸黑线,当着自已的面,说自已不行,礼貌吗?
再想想自已所在的地方,他随即释然,这是青楼,在此处要是人人以礼貌相待,青楼便不青了,变成红楼了。
韩直微怒拍了拍桌子,向两人喝斥道:“别争了,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