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原来，是戴县令的小女儿，难怪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到处乱跑。
说着说着，戴倩倩小脸上的神色低落了下去，但很快又高兴起来，献宝似地拍了拍小肚子。
“幸好有小福兔陪着我！”
段垂文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短褂的最后一枚扣子上系着只小玉兔。
不仅雕琢得栩栩如生，玉质也非常温润，不似拿来哄小孩子的小玩意儿。
至少，以戴县令的身家，做不到这么大手笔。
他正欲要过来细看，一道人影忽然踉踉跄跄扑来，急切又仓惶地说道：“玉兔！快把玉兔给我看看！”
小倩倩吓了一大跳，捂着肚子直往后退：“你谁啊，敢抢我的小兔子，我就去告诉爹爹，叫他把你抓走，关进大牢里！”
“我只是想看一眼，就一眼……”
李落伸长手臂，神情激动得有些不能自控，被段垂文皱着眉头拦住。
他想了想，尽可能和善地对戴倩倩道：“能借给我们看一看么，看完一定还给你。”
谁知，刚刚还挺落落大方的小丫头，突然间变得小气起来，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刘妈说，外面的大人最会骗小孩儿了，我不信你们，我得走了！”
段垂文一时间有些为难起来。
对方是个六七岁的幼童，既没法用手段，也不太好用强。
正迟疑间，那厢一直处于观望中的夏侯芷撇了下唇角，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轻巧地落至他们面前。
她上下一阵摸索，从腰
袋和袖袋里，掏出了一堆精巧的小物件，拢在手心里，递了过去。
“你这么聪慧机灵，那一定知道，有些好事情，一旦错过可就没了，喏，随便挑一样，换你的兔子，如何？”
戴倩倩原本不以为然，在她心里面，不可能有什么会比自己的小玉兔更漂亮了，但出于好奇心作祟，还是随意地投去一瞥，结果下一瞬，双眼亮得直发光。
色彩鲜艳的琉璃珠子，纯金打造的小葫芦……还有个外形像老虎的小物件，不知用什么材质雕刻而成，通体清透，唯有头顶的鬃毛是墨色，每一缕都十分飘逸，仿佛活物一般。
“考虑好了么？”夏侯芷不耐烦地啧声道，“我数到三，过时不候哦，一，二……”
“我就要那只老虎！”小姑娘脑子一热，飞快地解下玉兔，双手奉上。
“嗯。”夏侯芷故作深沉地应了声。
交换完毕，戴倩倩将新小宠佩戴好，心满意足地把玩着，呐呐自语道：“老虎更凶猛，爹爹不在身边的时候，就能好好保护我啦！”
夏侯芷打了个哈欠，懒得纠正那是麒麟不是什么老虎，反手将小玩意扔给小太监。
“看吧，你最好能说出点门道来，否则……呵呵。”
“刚刚那枚麒麟玉饰……”
她睨了眼段垂文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边将剩下的物件胡乱塞回去，一边轻笑道：“放心吧，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出门前顺手揣上的，有些地方货币
不流通，给银子不如给东西来得实在，我未雨绸缪罢了，没想到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说话间，李落已经捧着小玉兔在埋头恸哭了。